那個人在思考
那個人在思考。那個人腦袋中正在想著度假的事情,而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他慣性的思維之中只會把時間留給自己的工作。工作,工作還有更多的工作,為陌生的別人奉獻比為自己或者家人想想重要多了。對他來說,工作即是度假的一部分,做事在哪裡都差不多,這樣看來,他似乎是個能夠享受工作的人,工作為他帶來成就和樂趣,但他真正在執行的究竟是什麼呢?他的工作能帶給別人怎樣的價值?算了,那根本不是他考量的重點,他的重點是,逃離任何能跟別人相處的機會。
能獨立作業,能回復所有問題一個不確定的量子答案,在被觀測到之前,他的回應都在有無之間,真假之間,甚至他的存在都無庸置疑是可以存疑的,他就是全新的工人智慧,沒有錯漏字,也沒有前後順序倒顛,我是說,那個人在思考,這本身其實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過程了。
想想看,一個能夠獨立飛行的魔法,和控制環境溫度的魔法,看見遠方的家人並與之交流溝通,你不覺得科學事實上就是魔法的別稱嗎?能夠提神或者安眠,可以治癒各類疾病延長壽命,還有各種口味的飲品和將其調和的方法,不就是許多人嚮往的魔藥嗎?
他的腦袋裡裝著這些全然無用的想法,試圖要以自己認為全新的語言混淆別人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寫作對他而言具有這樣的意義,過日子和生活,不論是哪種,對他而言,創作才是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他此時的職業只是為了維持他過日子的最低需求而被迫做出的行動,一個對現實世界的妥協。
在認知到自己無法立刻改變人生的那一剎那,他是沮喪的,因為自身的無用,他找不出自己此生命運的閃光點,他缺乏成功所需的耐心,一蹴而得不是他人生中該有的形容詞。同樣的一個人,在認知到自己其實可以改變自己的人生時,他充滿了虛幻的想法,認為即便此刻自己是無用的,但終將有所成就,他就不可抑制的欣喜若狂起來,手舞足蹈,普天同慶,這樣一個人被自己的日記給出賣了,他揣著自己的天真過日子,真是可恨,真是可憐。
你觀測了,你做出判斷,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呢?他是否誠實的表述了自己的生活,那些關鍵的訊息真正是關鍵嗎?他掩蓋了什麼?缺漏的訊息有哪些?真實和虛構的創作,那些避重就輕的地方算的上是謊言嗎?他極欲言說的同時是你想知道的嗎?
他想讓每個人都在自我的內在裡打造一個乾淨明亮的地方,除了可以將自我安放在那裡,也能夠練習時刻的感知當下,知道時間的不可重複性,知道每個人都只有一次機會做出此刻的選擇。他覺得這就是他此刻的使命,並且每個人適合不同的方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突出這個可能性,並祝福每個人都能得到屬於自己的答案,僅此而已。
念頭和情緒是無盡的,如同塵埃,那靈魂的塵埃不只是源於過去,有一些是當下的,也有未來的,虛無飄渺的存在,他觀察它們穿行而過,並記錄下來,成為日記,成為文章,成為各式各樣的作品。
他渴望能夠幫助別人,同時也渴望有人提供他解救自我的良方,但就如他自己所言,最好的答案,其實是自己向內外追尋過後的,適合自己的答案,唯一的標準就是自我認知。是一定的規律,一定的價值觀,一定的習慣和思維模式,保守好自己訂定的原則,適時地增添刪減,做一個自己內在所認定的好人,這是他此時此刻給自己的承諾與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