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從不離去的愛─about telling Judy's story

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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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歡《茱蒂》的地方,從真實跨足虛構,合乎情理,又如此動容。(含劇透)

一開始,芮妮在電影《茱蒂》所唱〈By Myself〉給我的印象很悲傷:眼珠無神地往上揚,刷了厚重睫毛放大一對大眼睛所顯現的絕望感,有些提線木偶的僵硬。

〈By myself〉這首歌前奏輕柔低唱,中段宛如領悟後的歡快腳步,最後以豐厚高亢音色,做宣言姿態的飽滿結尾。歌詞大意:自此以後,我將獨自面對未知一切,因為這就是我人生的獨奏曲(solo) 。

〈By myself〉應是一首鼓舞自我並有著明亮情緒的歌曲。我初次在《茱蒂》,看是一種難過版本的詮釋:受放逐到英國巡演的茱蒂,對外界處處不滿,找不到宣洩理由,所以從現在起,沒有人在我身邊,我得一人面對,我得做好一切。可惜的是,她接下來的表演沒有做到這份自我宣誓。

她在異國工作的每一夜,失眠與童年回憶折磨著她。

一天工作又結束了,茱蒂遇見外頭苦等簽名的二位男歌迷,她突然支支唔唔地邀他們要不要吃個飯什麼,歌迷狂喜地答應了。歌迷想帶她去的酒吧打洋,於是壯膽問她要不要回他們家吃喝,她大方接受這個主意。

在酒過三巡後,只剩一人醒著陪她玩牌飲酒。歌迷說因為錯過之前演出,希望能彌補遺憾,茱蒂隨口問為上場是沒買到票嗎?他幽幽回答,只有他一個人可以去看表演,因為已呼呼大睡的另一位歌迷,那時候人在監獄裡。原因是他們倆的性向在當年是構成妨害風化的犯罪。她說管這世界去死,並給他一個擁抱。

電影走了一半,來到一場茱蒂與電視主播的談訪,兩人對話間,流露出外界猜測─童星出道的她,在米高梅所遭遇不人道的對待,不幸的童年經驗是難以成為一位好媽媽,於是對她的撫養權官司抱有看好戲的心態。

童年的問題不僅是惡夢,還是世人質疑她的母親身分原因之一。電影看到此,芮妮在開頭〈By Myself〉的哀悽詮釋,其理由逐漸充足:此刻巨星走向隕落,難以走出生命的低谷。

電影裡最後一首歌曲,正是名滿天下的〈Over The Rainbow〉,她唱到情緒崩潰唱中斷,不知道是不是這首歌對她的意義太沉重,或是歌曲本身訴說的永遠都能盼望未來。

電影給了一個溫暖的結尾,曾經她給予擁抱的同志歌迷,起身為了她接唱了歌曲,讓舞台下的所有人響起合唱,傳達給茱蒂一份從不離去的愛。

《茱蒂》裡她與歌迷的私下互動,並在演唱中得到回應的結尾並不是真實發生,而是基於她本人的影響力虛構而來,早期的同志們極為喜愛〈Over The Rainbow〉裡代表的意涵,連帶對於她的迷纞,聽她的歌聲彷彿能洗滌作為不同的他/她們的生命苦難。

這是我最喜歡《茱蒂》的地方,從真實跨足虛構,合乎情理,又如此動容。

CC BY-NC-ND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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