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關於「恐懼」的故事

今天和好友去油尖旺聽街坊故事，像回到了小時候夏天乘涼，一班鄰居街坊搬著板凳出來，圍坐一起吹水，總有滿腹故事的長者一下就吸引了一大群大朋友小朋友，間中也會插兩嘴。

今日討論的主題是「恐懼」，關於兒時童年的恐懼，我忽然想起近排遇到的一件事，雖然和主題並不完全貼切，卻讓我真實地看到「恐懼」的模樣。

那是武漢肺炎尚未爆發之前，我與好友去泰國度假，在一家餐廳晚飯的時候發生的有趣的事。

我與好友入座後不久，來了兩位中年大叔坐在我們隔壁座，聽口音似乎來自中國西南。他們似乎不太會點菜，英語又一竅不通，於是向我們咨詢，又著店員照著我們點的菜，照樣來一份，順便問了我們來自哪裡，我說，我們是香港來的。

之後各自用餐，不再多言，過了有排，大叔A起身去上廁所，大叔B忽然跟我攀談起來。問，你們香港現在經濟是不是下滑了，失業率是不是升高了。不清楚對方的立場和打聽的動機，我自然起了戒心，只是敷衍的說，嗯，好像是這樣諸如此類。然而沒想到大叔B話鋒一轉，接著說其實大陸很多人都是支持香港的，經濟什麼都是短期的，但是長遠來說民主自由最重要等等等等⋯⋯我一邊聽著他的傾訴一邊微笑，心裏盤算著這是否大叔的真心話，還是有其他企圖？

然後高潮來了。

大叔A此時回來，問我們在聊什麼想加入對話。大叔B立馬說，沒什麼，我們買單吧。

「恐懼」的模樣是什麼樣的，就是你和一個人親密到可以一起去另外一個地方，一個語言都不通的國家單獨旅行，卻仍舊絲毫不敢讓那個人知道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