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痛苦（1）

一个女人的一生，要经历多少次半推半就的暴力？这一笔账，没有人能算得清楚。

知道最令我感到气愤的是什么吗？是经历过不能屈就也无法屈就的暴力的人都写出了书，读起来“既痛且快”的书，而剩下的女人则写了不痛不痒的：逛博物馆的学问；如何优雅地吃饭；伦敦生活；世界多奇妙！

我太一概而论了，那些写出意义深远、考量严谨细致的书的女人也可以是养尊处优的女人。我说的是个人的故事，仅此而已。

“疼痛”

我其实隐隐约约地明白，为什么青春疼痛文学风靡一时，并且经久不衰。我认为是因为我们都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毫无源头的痛苦，暴力造成的痛苦，但我们往四周看去，什么都没找到。四周是笑眯眯的人，软绵绵的草地，绿草如茵，太阳当空照，千树万树梨花开。

看着青春疼痛文学，我们羡慕极了。我们真想因为打胎而痛苦，我们真想因为生死离别而痛苦，我们真想因为撕心裂肺的爱情痛苦。

庸俗！毫无缘由的痛苦。

其实有缘由的痛苦才是庸俗，简单、直接、明了。毫无缘由的痛苦是复杂的，是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是任何对世界的解构的切入点。

“要不要去追寻痛苦的缘由？”

尽管放手去吧！这是一场人类精神与智力的试炼，我对自己说。

“依然无人理解”

自然。越是简单的暴力越是容易引起共鸣，越是复杂的感情越是难以接近，我对自己说。

“那便算了吧，我只想要人接近。”

难，不代表它不美，不代表人不想接近，不代表绕道走，不代表视而不见。找到它是你的任务，也是你的使命，我对自己说。

语言害死人。我隐隐约约，非常隐隐约约地理解了这么说的原因。

2020.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