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的共富割韭菜,是師承馬克思還是牛克思?
最近,中共計劃推行所謂的「共富政策」,強調不止要一部分人富起來,也要其他人都能共享經濟成果。結果話音一落,不少國內企業立即捐出利潤,作為慈善用途。也許為免嚇怕外資,中共立即安排另一個官員出來發話,安撫人心,說共富不是為了殺富濟貧,也不養懶人。
不過,其中前中文補習名師,現任KOL的趙善軒,形容中共的共富政策是勿忘社會主義初心,是在向馬克思學習。啟敢雖學藝未精,但是卻有另一番見解。雖然趙善軒自稱曾於國內教授馬克思思想;但是中共的共富政策,是師承馬克思?還是繼承牛克思?就有商榷的餘地。
若果根據馬克思的研究者研究,馬克思的理論其實是受到四方面的影響:首先是空想社會主義,例如傅立葉或者聖西門的主張或實踐;第二是德國的康德和黑格爾的觀念論、第三是浪漫主義,還有英國的古典政治經濟學(例如亞當.史密斯)所共同影響。因此馬克思的作品既有理想的一面,亦有殘酷的現實一面。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我們考量馬克思的作品,要理解他一生不遺餘力地推動歐洲各地的工人運動的發展,因此馬克思的作品亦有鼓動或煽動工人起來對抗不義的修辭寫法。馬克思寫「共產主義快將降臨」、「人人將會享受共富」,其實是一種文宣,鼓勵工人動員起來罷工對抗無良老闆,為理想的社會打拚。
文宣,自然有誇張的一面,這和馬克思用社會科學的頭腦寫資本論,探討社會主義或共產主義應該如何實行,其實是不一樣的。因此一口咬定馬克思講共富等於要求所有人收入均等,是將牛克思的理論錯配到馬克思身上。
當然,馬克思寫這些文宣全無私心,和本土派KOL如盧斯達或鄭立於2019年反送中運動,不停貶斥和理非手段,誇大勇武暴動的成效和成功率,藉此博取名利,是截然不同的。馬克思一生也寫了不少文宣勸工人戰略性撤退,不要無謂犧牲。
另外,馬克思是對資本主義批判最力的人,就像聖經舊約中批判暴政的先知。無論是馬克思或者是先知,都不會論及共產主義或天國的生活是甚麼模樣,他們只是力斥人類若果依從現狀,後果將不堪設想。因此,馬克思不會一口咬定共產主義就是人人收入均等。
不過,從馬克思對資本主義作出批評的內容來研判,可以借此來思考甚麼是共富,以及中共的「共富」是甚麼目的。馬克思批評資本家壟斷生產資料,藉此能夠收割絕大部分的利潤;相反大部分工人沒有生產資料,飽受剝削,只能賺到餅碎般的利潤(當然,有工人能夠做管理其他工人的主管,成為打工皇帝,例如霍建寧)。因此,馬克思的共富,應該是工人們能夠推翻資本家,親自掌握生產資料,由自己組織,規劃生產。
另外,馬克思的資本分配,又和現在福利國家的資源再分配不同。現在福利國家的資源再分配是指向企業或富人收高稅,然後資源再分給基層。但是不幸的是,這些資源分給基層後,基層又只能用這些資源向大企業或富人購買服務和商品,結果大財閥的影響力絲毫不減,甚至有時可以操縱政府為富人減稅、打壓基層,肥上瘦下。相反,馬克思的資本分配就是要於生產層面歸於工人民主規劃,反對少數壟斷弄權,藉此打擊財閥的權勢和影響力。
這又回到另一個問題,馬克思期望的由工人自主掌握生產資料,是需要由國家代勞,像現在自稱英明的今上一聲令下,恫嚇企業主動捐獻利潤嗎?這又誤將牛克思當成是馬克思。簡單來說,馬克思不否認國家有分配資本的功能,前提是要工人階級由下而上進行民主規劃,控制國家作出這個指令,不可由精英、官僚壟斷決策,包辦執行。
馬克思絕對不是國家拜物教的信徒,不會相信國家可包辦一切。早在《共產黨宣言》中,馬克思已主張「共產主義者不是兵營共產主義」,「我們不願用個人自由換取平等」。這裡已明顯否定用國家力量無故剝削一個人的自由。
而到了巴黎公社期間,儘管馬克思和巴枯寧及無政府主義者關係惡劣,而巴黎公社也沒有馬克思的追隨者(反而有巴枯寧和無政府主義者的參與)。但是馬克思仍然認為巴黎公社的由下而上的組織和民主規劃教育了他不少東西。經過巴黎公社的試驗後,馬克思更加相信工人民主運動的成功在於工人能否由下而上組織起來,進行民主討論和規劃;絕不能假手於一、兩個英雄、一群精英、或者官僚集團代工人實踐這一切。
現在中共所謂的共富政策,並不是鼓勵工人和民眾由下而上,經民主討論規劃資源,去控制企業的生產資料如何使用和生產;政策出台完全是精英壟斷決策——已經違反馬克思的教導。還有,收回來的資源用途不明,不是用來扶助工人、教育工人進行民主生產。恐怕,中共是以共富為名,其實是想積累資金和美帝抗衡,或者將私企擁有的用戶資料收歸國有,用以進一步監控民眾。這已經和馬克思無關,甚至是牛克思的理論。
總結來說,雖然中共國內的政策大大小小無不以馬克思和社會主義作包裝,但我們有必要對馬克思的主張有一些認知,才能辨明它是政策是師承馬克思,還是牛克思對馬克思作出的污蔑和拙劣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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