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 vs. 沉默

2020 年 11 月 4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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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真的很巧，就巧到讓我回想起一句話：

你沒有做完的功課，總會回來找你...

就在我休學後的失神週，一部接著一部電影看，我來到了"無聲"，當下確實是震撼，特別是那無聲般的重擊感官，又特別是那樣血淋淋令人疼動的劇情。我確實無法想像這樣的弱勢的一群人(還是人嗎？)，被那骯髒齷齪這般的對待(還是人嗎？)，瞬間讓我想要咒罵生命的不平，詛咒到底是誰創造了人以及那參與這一連串的折磨卻選擇"沉默"的人。

突然間，我也跟著好恨好恨好恨...

就在我走出劇院感覺頭重腳輕，回到家裡之後，發現了林立青的發難；就這樣，我過去沒有做的功課回來了；原來這電影劇情，是被他描述如此這般近乎"抄襲"的，過去陳昭如的報導文學(沉默，以及沉默的島嶼)。這一下，把我拽回了2019年的台北國際書展，當我坐在沙龍底下，看著陳昭如主持的沙龍，而在之後我在書展中買下了沉默。

但我從來沒翻開沉默，讓它一直無聲著...

因為這樣，所以我開始做起了功課，熬夜看起了"沉默"，但還是沒有做完，因為我還有"沉默的島嶼"沒有看，但卻也陷入了這一串爭議的漩渦當中；特別是這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到底是一件壞事？而那一串又一串的討論，從林立青開始，到後來染到了盛浩偉，再鑽進去每一個留言，我仔細地想了想，也嘗試釐清，到底怎樣做才可以讓一切的好與不好，希望能夠倒向至少是好的光譜去。

確確實實的社會事件，如何抄襲…

或許需要先說，即使林立青一開始的發難，是有多隱晦，隱晦到引起了後續如海嘯般的討論；這樣的隱晦，讓人搞不清楚，到底它究竟想要暗示什麼？即使我認為這樣的暗示，如果後來他沒有在其中的留言回應中說到，仍然讓人感覺有十里推不開的濃霧，而讓焦點一直落在好像又卻是其次的是否為原創(改編？)，又或者是致敬(給credit?)的這件事情。

就我理解，我想他最想要表達還有針砭的，"是電影參與的比賽乙事"，而既然是獎金的爭取就會有相關規則的問題；而原創或抄襲就會是這次問題的核心。雖然我還是以為既然是有這樣的顧慮，大可不必這樣的隱晦；而以致敬的方式，無論是對於人本，又或者是陳昭如，這樣的方式，讓我更覺得很有私底下了結的意味。這樣的曖昧嗎？

如此的隱晦，反倒聞到一股酸臭…

這是我一開始的想法，所以剛看完電影之後，馬上接著看到林立青的貼文，我確實突然有股噁心感；心想，剛剛我投入劇情的全心全意全身，現在是曝光成全都是假的嗎？這樣的社會真實發生的惋惜的事件，就如沉默中陳昭如的紀錄，更如一路以來由人本接手一連串的抗爭以及爭取，陳昭如自己親身的參與和紀錄，我翻閱著沉默中的每一頁，就彷如電影播放後，帶我走入當時時空之下，每一位參與者，特別是強行又勉力推行著爭取國賠的，隱身於後面的支援者與工作者的，內心掙扎歷程。

拍出來的，是原創？還是抄襲？

這樣的高度重疊性，即使是經過原始角色多重與多面向的融合、調整，不讓因為指向性而使原始案件中的人物暴露；我想這是報導文學中，為了避免原始事件人物的再一次有意或無意的受到傷害，為了保護捲入這事件的人事物。但已經發生的社會事件，使用書寫的方式呈現，又算是原創嗎？還是只是報導？再者，這樣具有特殊歷史意義以及對於在特殊教育機構發生的性傷害憾事，以電影拍攝的方式於大螢幕上映，是應該要鼓勵？或者是過去就讓它過去呢？

往事並不如煙，過去的教訓要不斷警惕！

從沉默中，我們知道這一串的抗爭，其實即使到了今日，或許都還沒有結束，書中其實很大一部分集中在描述人本所有投入的參與人力和過程，艱辛又困難；要推倒一座高牆，既無力又氣憤，特別是在那時空底下，一群先行者如何劈荊斬棘，要把這樣嚇人的社會事實，帶到人民、社會，以及主事者的面前，還有讓應該得到懲處的人受到處罰(有嗎？)，更要追蹤那耗時耗力的後續(現在呢？)，等等。我相信，另外一本沉默的島嶼(還沒看)，(我猜)則是從另外一個面向，從特教機構中的生員(學生)角度，為這件事件留下紀錄。

過去從未發生的，未必現在就不會發現…

我想，這天下沒有新鮮事；因為，怎樣都有可能，只是你我不知道而已。但是，最令人厭惡的就是，沒讓你知道的發生，卻被你我所無視，或視若無睹，為了避免惹麻煩，為了你我各種自私狠心的理由；任何事情的發生，不就是會有暴露的一天嗎？因為有這些人的細心、注意，還有爭取，我們才能夠在這系統當中，去改進、改善，即使過去的系統傷害了人，我們更應該去爭取其中的正義，為弱勢受害的人發聲。而一個系統不會從一開始就完美，需要不斷的修正，還有一路的校正與維修，這是用血用肉爬出來的，甚至到了現在，系統仍有可能會出錯，我們更應該隨時注意、正視，關心，以及行動！

小結：這次的事件還有很多人選擇無聲

既然這是這個社會真實發生的事件，而這事件本身就不會是任何一個人的私有財產；而就其特殊以及對於特殊教育的重要性，無論在歷史還有教育上，都需要讓更多人知道，性平教育也好，弱勢族群的需求也好，都是很重要的事情，越多人知道越好。所以，我不會不鼓勵人不走進那戲院，去花約兩個小時的時間，去了解當年事件的影音呈現；我堅信，沒有人走進戲院看這一部無聲是會有"消費娛樂"的心得的。即使存有任何疑慮的人，我都希望你可以選擇看書，或選擇看電影，或選擇讀取任何這事件的任何資料都好，只要你花時間去了解這一件事情，我認為都是好事。

但是，這次的爭議，分成幾方，包含導演、人本、陳昭如，更有發難的網路(各種想法意見都是)；還有更重要的當年的事件人；我想要先說當年的事件人，無論是加害者、受害者、受懲處的、沒有受懲處，選擇"無聲"是他們的選擇；哪怕是二次傷害，又或者是恐懼過去記憶的甦醒，還是仍然心存僥倖的加害者，或還受不夠懲罰的漠視者等，保持無聲或許是他們維持現狀的選擇，我選擇尊重。但更希望，無論如何，真正的曾經受害者都能夠知道，這不是你們的問題，是系統辜負了你！

導演…選擇無聲？

而除了人本的果斷切割之外，其實我看不到的兩方，是導演還有陳昭如；反倒是網路吵得很熱。同樣的，我認為不管是導演方，或者是書本作者方，也同時選擇用最無聲的方式，來回應這些紛亂；即使導演接受鏡週刊採訪，回覆當然有參考人本、陳昭如當年事件的資料，也說了還有其他的田野調查與資料收集；這是我到現在唯一看到對於這些爭端，導演有做回覆，但並沒有回覆到競賽規則中的抄襲或剽竊的問題，以及傳銷的方式的爭議；現在不管是是否有得獎或沒有得獎，這件事情卻也得到了更多的關注；但我更想要知道的是，這樣的事件報導，如何去辨別抄襲的問題？

陳昭如…選擇沉默？

陳昭如，兩本書籍的紀錄者(又或者說是作者)，則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的回應或發生，選擇了無聲；反倒是朋友們的先後的發難，讓這件事浮到檯面上，也同時讓更多人知道了這件當年的社會事件，也應該讓許多人(或許)因為這樣的討論，而走進了戲院；但在電影獲得了更多的注目之後，我實在很想要知道陳昭如是如何想這件事情？從抄襲方向，身為記錄作者的她如何想呢？而對於有人間的發難要求隱晦的致意(是否是正解？我不知道)，她又是怎樣想的？

結論：要做的功課，逃不了！繼續前進！！！

我希望每一個選擇無聲／沉默的人，可以出來說清楚，特別是當事人；但是我尊重每一個人選擇沉默／無聲的人的選擇，我相信他們都有想說還有不想說的各種理由，或許曾經有各種劇本，即便有許多交流，但後來他們分別選擇了無聲還有沉默。我希望這樣的無聲與沉默，都是為了想要讓這樣的議題，再一次的，用盡全力的，讓更多讓更多的人，都能夠知道；過去，我們社會經歷了這樣多的匪夷所思，出錯之後糾錯，改正之後改善！但是，時間會讓人遺忘，即使融入了系統，更有可能出差錯，所以我們必須時時的謹慎小心。

我還記得當我坐在戲院位上的時候，那每一分每一秒的殘忍，我都不住的一聲聲的喊著－對不起！即使我只是觀影者，更不是也不想成為那加害者或漠視者；但就如我自己做錯了事，更祈求在我眼下痛苦受難的人，求請它們的原諒。我希望這次爭議的所有參與者，都是存在著良善的心，目標一致的為了這議題的受關注；如果這過程中有任何的偏差，低頭、道歉、諒解，原諒，都會是我們可以坦然的。

完結。(寫好久，寫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