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不要談浪漫了
最近一直申請工作。哭多了,慢慢的也就習慣了。不管是睡覺,聊天,約會,還是如何,我都盡力了。沒有能力和辦法處理很多除了申請工作以外的事情,也不想見人,不想約會,不想很用力的展示我還好。
我沒有好或者不好,僅僅是存在著。在這個瞬間呼吸。
但就是在不好的時候(不好的時候真的存在嗎?當我們用所有力氣改變對所有事物的理解和看法,所有‘不好的’都可以通過語言的操縱而變成‘好的’;而‘好的’也可以通過某種價值體系的評價而變成‘不好的’。作為我來講,只想逃離所有系統,人和人的,人和動物的,所有這些,搬到樹林和湖邊去。不是說只想有自己的腦子作伴,或者那樣的生活有多麼令人嚮往。它有自己的弊端和壞處。我想要的就只是變成灰塵和泥土一樣的生物,存在於所有不可探知 的空氣裡。),仍然一步一步往前走。不用管時間、天氣、溫度、其他任何事情,只要我投出去一個簡歷,真的去做調查研究,去努力,有沒有結果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呀。那我在這個時刻,除了保證自己活著,也沒什麼能做的了。
也就是在這種時刻,跟自己見面。
是沉溺於過去,迴避現實。或者看到過度遙遠的將來而感到痛苦。不管怎樣,時間還在繼續,我是無法停留在原地的,也無法往回流。
時間是一條無盡的、銀河一樣寬廣無垠的星雲。它載著最美妙奇妙和令人恐懼的夢境,一點一點,滑向未知的地方。
我在吐息中發現,人和人的溫度很容易交織在一起變成肉色的一團。語言被嘴巴說出來就變了顏色。我是不喜歡講話的。寫作比講話要溫柔的多。
我喜歡寫,把一團團雲霧捉下來塗在紙上。
很難過的講,我很喜歡昨天晚上跟他討論殺魚的技巧的時刻。現在想起來,用剪刀滑過魚飽滿順滑的肚皮,咔嚓一下剪開那個充滿腸子的領域,讓水流沖過裡面一團團叫不出名字的東西(我喜歡事物存在於模糊的領域,在那個永遠becoming的時間裡),我喜歡灰色,喜歡捉摸不透的蜘蛛網一樣的感覺。
這是我最愛的浪漫。
我不是無浪漫的人,只是無法理解大部分的浪漫。不管是主流社會建構的浪漫(燭光晚餐、牽手看日出日落);小眾文化裡的浪漫(躺在皮卡的後座上看星星);還是怎樣的浪漫,對我而言都是生活中的一部分。它們發生次數太多(被我關注的太多)從而實在沒辦法再對我產生什麼影響。曾經大哭著跟朋友採訪一個講自己的喜歡‘電影感’的女孩,我理智掉線的追問你說的‘電影感’到底是什麼。因為生活中每時每刻都可以拍出電影呀。
我喜歡躺在床上跟他討論小時候如何殺魚這個細節,這個時刻,的浪漫。
我很感激他在這個讓我想躺在塵土下面的時間段裡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我感到愧疚,因為自己像是吸血鬼一樣吸取他飽滿又困惑的汁液。當然我也知道自己不必感到愧疚,可惜理智上的理解也無法取代我們十分錯位的現實,這種細小的摩擦。它帶來的痛苦比之前少很多了,慢慢習慣於這種細小輕微的摩擦。
人和人,是永遠無法理解對方的。再多的溝通和交流也無法遠離誤解。每個人帶著自己一包包歷史,在現在的時間中啃食。有人嘴巴張開流出來的是絲線,而有的人吐出來的是刀劍。我們就在這樣的現實中,希望能碰到另一個,有能力且願意捉住絲線變成線團纏繞包裹著彼此的那個人。ta可能吐出來的是顏料,而我在現在需要顏料;或者我需要一個在現在用刀劍斬斷所有絲線的人。
我不覺得自己的寫作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也不覺得它沒有價值。只是我必須寫,我的生命就在這些字裡面。如果我不寫的話我不覺得自己在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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