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安全隱患】五大社交平台保障性／別小眾不力仇恨言論、演算法、秘密屏蔽成新威脅

2022 年 1 月 27 日

非政府媒體監察組織ＧＬＡＡＤ就首度發表《社交媒體安全指數》(Social Media Safety Index) 報告，指出全球五大社交平台在創造性／別小眾友善的網絡環境上表現未如理想，雖然這些大企業紛紛推出遏止仇恨和歧視言論的政策，但它們亦存在不少弊端，如助長極端立場的演算法、對性／別小眾資訊秘密屏蔽（shadow ban）等。

撰文：Nicole

文字編輯：麥子

網站編輯：CL

現時，香港有超過６００萬活躍的社交媒體用户，很多人都習慣透過Facebook、Instagram等社交平台分享生活、看新聞和追蹤社群資訊。網絡看似是「人人都有發言權」的樂土，卻也存在很多針對小眾社群的惡意和歧視言論，甚至社交平台本身就助長了這些偏見、審查和網絡暴力。非政府媒體監察組織ＧＬＡＡＤ就首度發表《社交媒體安全指數》(Social Media Safety Index) 報告，指出全球五大社交平台在創造性／別小眾友善的網絡環境上表現未如理想，雖然這些大企業紛紛推出遏止仇恨和歧視言論的政策，但它們亦存在不少弊端，如助長極端立場的演算法、對性／別小眾資訊秘密屏蔽（shadow ban）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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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監管仇恨言論不足　演算法助長極端立場

去年５月，ＧＬＡＡＤ公佈了《社交媒體安全指數》，首次評估五大社交媒體平台（Facebook、Twitter、Instagram、YouTube 及抖音）對性／別小眾來說有多安全。ＧＬＡＡＤ指，留意到各平台均制訂了一些措施監管對性／別小眾的攻擊，如 Twitter 禁止「棄名錯稱」（deadnaming，即故意或誤用跨性別人士的舊姓名稱呼他們）以及「性別錯稱」（misgendering，即用跨性別人士不認同的性別稱謂稱呼他們），防止針對跨性別人士的詆毀和惡意言論。但組織同時警告，目前社交媒體的大環境對性／別小眾來說仍然不安全，各平台的性／別小眾政策仍有很大的改善空間。其中，仇恨言論及騷擾是最急需改善的問題。

據美國反誹謗聯盟２０２１年的統計，性／別小眾是在社交平台上被言語攻擊及騷擾最多的群體。（圖片來源：GLAAD）

據美國反誹謗聯盟（Anti-Defamation League）在２０２１年的統計，性／別小眾是社交平台上被言語攻擊及騷擾最多的群體，高達６４％受訪性／別小眾曾被仇恨言論攻擊。然而，並非每個社交平台都制定了具體的政策防止仇恨言論及騷擾，平台本身的設計更可能助長極端言論的出現，根據内容作出推薦的演算法（algorithm）便是其中一個例子。

以 YouTube為例，根據英國皇家聯合研究所（Royal United Services Institute）在２０１９年發表的報告，YouTube演算法會向用户推薦偏激的內容，如果用家過去看過極右翼的影片，演算法就會優先讓更偏激的同類影片出現；美國媒體也曾揭露，YouTube員工早已警告平台的推薦功能會加速極端主義的傳播，但因為這個功能可以增加人們瀏覽 Youtube的時間，製造更多廣告收入，所以YouTube高層一直置之不理，令平台上針對特定族群的仇恨思想和惡意言論變得越來越嚴重。

Facebook假資訊缺乏監管抖音秘密封殺性小眾內容

ＧＬＡＡＤ亦指出社交平台在處理性／別小眾資訊方面存在各種問題。首先，社交平台上流傳大量關於性／別小眾的假資訊，但各大平台卻未能妥善監察，阻止這些資訊繼續傳播。例如在２０１９年，ＧＬＡＡＤ曾接到投訴，指有律師行在Facebook 和 Instagram上發布愛滋病預防性投藥（PrEP）對人體有害的假資訊，以招徠服用該藥物的性／別小眾控告藥廠，增加生意。事件引起超過５０個性／別小眾、愛滋病患者和公共衛生組織的關注，經過多次交涉，Facebook 最終發聲明稱會移除這些誤導廣告，但ＧＬＡＡＤ和其他機構跟進後卻發現，平台上依然出現用字和圖片幾乎相同的廣告，可見 Facebook 未能有效地偵測及阻擋這些假資訊。

２０１９年，民間團體要求 Facebook移除聲稱愛滋病預防性投藥（PrEP）對人體有害的虛假資訊。（圖片來源：Insider）

另外，過去更有社交平台透過秘密屏蔽（shadow ban）封殺性／別小眾資訊，如抖音便被指實施多項限制性／別小眾相關內容的措施。在俄羅斯、約旦、波斯尼亞等地的抖音用家若搜尋男同志、女同志、跨性別等性／別小眾標籤（hashtag），系統會自動顯示「沒有結果」。抖音解釋隱藏性／別小眾標籤，部分原因是要遵守當地法規，亦有部分原因是用家大多使用這類標籤搜尋色情內容。但研究發現，抖音這種審查方式不只針對特定國家，還會導致使用相同語言的其他國家用家搜尋不到性／別小眾資訊。

澳大利亞戰略政策研究所（ASPI）發現抖音對性／別小眾內容的審查不限於特定國家，亦包括俄文、阿拉伯文、烏克蘭文、愛沙尼亞文等多國語言的相關內容。（圖片來源：ASPI）

ＧＬＡＡＤ提１１項建議社交媒體需負更大責任

針對不同社交媒體的安全問題，ＧＬＡＡＤ在報告中逐一建議，如指出 Twitter 應採用更多手動審查，改善對性／別小眾術語的敏感度；Instagram應改進它的用戶舉報系統，以減少平台上針對性／別小眾的歧視言論等。

同時，ＧＬＡＡＤ又提出１１項全面建議，呼籲所有社交平台在保護性／別小眾上負起更大責任，包括在《社群守則》中加入保護性／別小眾的條文、減少演算法和人工智能的偏見、提高平台透明度、改善用家舉報機制、審查仇恨言論和假資訊、聘請性／別小眾員工等。

ＧＬＡＡＤ在報告中提出１１項建議，包括平台管理、技術、人員培訓和合作等多個範疇。（圖片來源：GLAAD）

被點名社交平台回應正面改善與否需長期觀察

ＧＬＡＡＤ發表報告後，被點名的五大社交平台先後作出回應，大多對組織的建議表示感謝，稱報告能讓公司更了解性／別小眾的需要，有助加強平台對性／別小眾的保護。本身是性／別小眾的Facebook首席營銷官 Alex Schultz亦承認「要在發言權和限制有害內容之間取得平衡非常困難」，更突顯出Facebook與專家和非牟利組織合作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