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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fael C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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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并不是需要被爱的柔弱受造物”

Rafael C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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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ce I run to you, now I run from you

拉康称赞基督教是唯一完整讲诉了“天主之死”的宗教。在耶稣受难的戏剧中,他看到了律法的悖论:每当它被废除的时候,它都被举扬;但不论怎么悖论,有一条诫命始终没有被废除:“爱邻人如己”。 

这条诫命太残酷了。不是因为”我“残酷,不是因为”邻人“残酷,而是因为“爱”本身很残酷。享乐就是反对“爱邻人如己”。“我”不爱“邻人”,因为“我”不接受他那在“我”眼里危险,邪恶的享乐。“在我们确认天主死了之前,享乐永远是一个禁忌”。那之后呢?所以,问题不光是天主是“死”是“活”,问题在于:我们受苦从来不是因为我们自己,而是因为我们的邻人。

“善”不是一个“分享”的美德,因为如果是物质被分享的话,那么物质本来就不“属于”任何人。所以说“慈善”(分享物质)跟“爱”是两件事情。“祝你平安”,不代表“我”要牺牲“我”的平安。”善“的利他性如果等同于“爱邻人如己”,那就搞笑了,因为“邻人”就是“我”,“我”每次想要爱“邻人”就陷入镜像式的无限纠缠中,使得“我”在接近“物自体”的过程中寸步难行。“邻人”的喜怒哀乐都是“我”的想象,萨德问,“为什么我要把你的痛苦当成我的痛苦?”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剧情:一个人因为所有人“爱”他,而最后杀掉了所有人?

“爱邻人如己”最后迫使“我”和“邻人”回避了各自“邪恶”的欲望。但萨德是一个例外:因为他和他的“邪”,也就是,他的欲望的“裸体”不做切分,所以,在萨德这里“邻人”就是“邻人”,“我”就是“我”。换句话说,在萨德这里,不存在“邻人”。

为什么基督教一度禁止人们给天主画像(image)?要么是因为天主的形象不佳,要么是天主的形象就是“空”。所以在拉康看来,天主性就是任意“遁入”“空”的能力。萨德走出了人群,独自来到了“空”的边缘。而萨德所达到的这个极限,是一个image的极限——想象的极限。

CC BY-NC-ND 4.0 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