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ternoon repose

取名真的是件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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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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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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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缘泛紫
围栏后是一个公交车总站,每天从这里驶出的(都営バス)都营公交车很多

2020年7月3日午睡的梦

东京入梅已经三周左右,日本人喜欢在梅雨季泡青梅果酒喝,超市开始卖那种透明塑料袋装的,满满一大袋的青梅。家附近的紫阳花开得零零散散。有种说法是,雨水越多的时候,紫阳花就长得越好,深以为然。雨,阴沉的天,紫阳花,雨天童子,这个季节的风物诗。花开败后,热天被太阳晒过,就留下泛黄的,薄薄的花瓣,经络分明,虫豸在旁起舞,那种衰退的气味也是混合了雨水,泥土和草木的混合物,难以用语言描述。

以前奶奶在老家也种了很多绣球花,叫法和日本不太一样,但是同一种花。奇怪的是,记得奶奶的花,颜色也就是米黄,淡粉和淡绿,小时候看到总想起奶油蛋糕。东京的紫阳花,品种很多,颜色也千奇百怪,很多颜色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而且第二天去看,有时颜色还会变成其他样子,同一簇花也会出现几种迥然不同的色彩。

家附近刚入梅时拍的紫阳花(アジサイ)

这几天生理期,嗜睡很严重,懒在家里赶作业和吃各种当季的水果。西瓜,樱桃,蓝莓被我吃了个遍。吃过午饭,脑袋开始昏昏沉沉,血液感觉都留到胃那里去帮助消化了。

躺在床上,空调吹得身上发冷,便盖上一层薄毯。结束 Facetime ,朦朦胧胧中,触觉,嗅觉和听觉渐渐麻痹,熟悉的入睡前兆。

场景转换,傍晚,或是凌晨时分,一个昏暗的房间,“这是我的房间。”无缘由地心里暗自确定。窗外是......马路,几粒橘黄的街灯照着地面,是从一个稍微高的视角望出去的,房间可能在高些的楼层。这楼好像建在 Y 型岔道的交叉处,虽说看不见另一侧的马路。感知不到温度,不知究竟是什么季节,身上的衣服和房间的细节也不甚明朗。

看向窗外,驶过几辆车,再仔细盯着道路和远处楼房相交的地方,一团黑色的大物缓慢进入视野,有角,通体灰色,身上有很多褶皱,“是犀牛。”而且是放大不知几倍的巨型犀牛,和周围的建筑差不多高。这是真的吗?掐了掐自己的手腕,窗外的动物还在继续前进。突然觉得应该跟着它走,匆匆下楼,跑到人行道上,跟着它,紧紧跟着,突然生出一种冲动,掏出手机对准它连拍下几张照片,接着......

我在和一对女人交谈,跟她们讲述我的奇遇,她们静静听着,不说话,任着我。我拿出手机给她们展示,“你们看,这就是那只犀牛。”她们凑上前,我也看向自己的照片,本该是犀牛的地方,是一副中世纪人物肖像,好像是油画,看着很像丢勒的画。“是上帝吧。”我在心中默念,“不会啊,怎么变成这样,你们说这是为什么,明明我拍的是犀牛。”三人所在的空间突然静止,摩托马达的轰鸣慢慢停止,我意识到刚才一直坐在摩托的后座上交谈。父亲望着我,笑着:“摩托好像坏了,你看。”指着脚踏的位置,是裂开的,他从衣服里拿出 502 胶,打算去粘,“用这个胶要小心啊,很容易粘到手的。”他不听我的劝,执意挤出一堆,还没粘到车上就弄的满手都是,胶水迅速变干,发白,在皮肤上留下了印子。“不能接着带你们了。我得去修车。”我和父亲道别,爷爷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一旁。摩托车顺着长长的坡滑下去,走了,爷爷坐在后座。

接着我站在高高的坡底下,抬头望是一路的商店街。走到坡顶的杂货店,推开门,顾客和老板都操着英文和带口音的中文,感觉像是美国华人区的商店。挑好要买的东西,排队结账。终于付了钱,发现自己挑的是宇多田光的『This Is The One』,攥在手里,朝店门走,老板叫住我:“她的所有专辑我最喜欢这张。”向她微笑,微微颔首,推开厚玻璃门离开。

沿着靠墙的长长楼梯向下走,来到一个不知是不是地下室的狭小房间,M 坐在沙发上,我意识到这里是他的房间。急着向他说心中的疑惑,“你看我在马路上拍到了犀牛,为什么现在是上帝呢?为什么呢?”他不说话,看着我。

宇多田光以 Utada 名义发行的第二张全英文专辑,其中包含一首对坂本龙一原曲『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的改编单曲


P.S. 宇多田光英文专辑我最喜欢的是『Exodus』,最喜欢的英文单曲是『Kremlin Dusk』。

目前这张碟只收了二手,以后打算找品相好点的再收一次。

P.P.S 标题来自 坂本真綾 的专辑 『イージーリスニング』的第四首曲目,『afternoon rep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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