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地旅誌
那天,你離開了家,是怎樣的感受?
人一直都在流動,你有離開過你的家,到別處生活嗎?有什麼難以忘懷的時刻,比如說第一次離家那天的場景。跟我們說說當中發生的故事吧。如果你沒有到他鄉長居的經驗,那有到過異地嗎。離開家後,是怎樣的感受?
這輩子,遠離家鄉旅居異地,排除觀光旅遊不算,當屬當兵和留美的時日……
在我今生中,顯如惡夢一場的時日,第一段當在國中面對升學的時期,第二段則是當兵……
既然是人生中的夢靨,所以也很少追憶,是什麼樣的夢靨?我突然想起 Nana Mouskouri 唱的《Only Love》裡的一段歌詞「Only love can make a moment last.」,感覺這句話有些矛盾,此話怎講?
這輩子被甩過的耳光,一個是國中班導師、另一個是當兵受訓時遇到的某某長官,你看,我現在連那位長官是什麼職銜已有些淡忘,然後第三個就是初戀的情人……
你真的信仰「打是情、罵是愛」嗎?連我的父母都沒有甩過我的耳光,這些人憑什麼?
打在臉上,傷在心裡,就算是「愛之深、責之切」,我明白「教育」這門專業有其專業的高度,尤其是「幼教」,雖然我也曾在大學裡兼過課,在「生命教育」的高度上,我依然堅信,「愛的教育」不應該有任何理由打人。
每每聊到「教育」,我總會想起源自德國、引入台灣的「華德福學校」,以及俄羅斯的「謝寧琴學校」。他們的教育方式,跟目前的主流教育非常不同,所有關注下一代教育的家長們,我非常推薦這類非主流教育體系的學校,這也不該是今日的主題,但因既然帶到了一點相關話題,所以我忍不住還是要把握這個機會,幫助他們在日常生活中,爭取一些值得曝光的版面(絕非業配)!
至於在軍中,傳統上就是打罵教育,有句話講「將軍有劍,不斬蒼蠅」,部隊應當怎麼管教?我雖非職業軍人,但我還是相信,當以「軍令」立威信,孫子在練兵時以斬殺吳王兩位妃子立威,而我根本被這位長官打得莫名其妙,我迄今想不起來到底犯了什麼堪以耳光為誡的過失或錯誤,這記耳光只是烙在我內心的傷口……
我那個年代的國中教育,跟現在無法相比,現在體制內的學校老師對於管教都很頭痛,日前又一起捷運砍殺案,提醒了台灣社會的教育體系再次亮起紅燈!然在我那個年代,父親還對老師說,「不聽話就打」,沒關係!
想想當時,成績沒考好,多半是竹筍炒肉絲伺候,不是打手、就是打屁股。我已經忘記是犯了什麼過失,足以讓國中老師有甩巴掌的理由?我又不偷、不搶,不是犯什麼品德上的大錯,況且那時應該也不敢頂嘴(我講了什麼嗎?我忘了……),所以我依舊主張這些掌在臉上的耳光,只是徒讓被打之人,口服心不服!
雖然國中時期跟今日主題無關,但是既然聊到了耳光,且容我順此一提。至於初戀之掌,這也不該是今天的重點,我也不知道寫了會不會讓我感到「療癒」?今日且讓我先放在心裡,不多著墨……
至於留美的時光,那說得上是我今生最快活的時日,我的本性就很好學,「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只要是內心有學習動機的科目,習得其知識或技能的過程,更是容易讓人感到廢寢忘食,不論是學科上陶醉在各類知識的大海,或是術科上技能之長進,很容易讓自己感到自戀!
若是讀到哲學、文學、宗教、身心靈類的內容,更是洗滌滋潤靈魂的「無形活水」,任自己薰陶沈浸在文字之上的人生智慧。
除了課業上、及課外各類知識與技能的學習,海外的異地生活經驗,更是難能可貴的無形資產。
成長在三代同堂大家庭的我,沒有自己的房間。留學租屋是人生中終於有自己私人空間的開始,儘管生活中的瑣事都要自己來,居家的各種裝飾擺設陳列,也是深層了解認識自我的喜悅來源!
再來就是日常三餐的調理,我確實是出國才開始學習烹飪,那時候買了一本厚厚的《傅培梅食譜》,看到喜歡的菜就在市場購好食材,學習烹煮,少有讓自己委屈受餓、難以下嚥。
更有一回,我煮了一桌的菜,邀請同校的台灣學生齊聚同歡,只是那時候上了那些菜色,我已經忘得差不多,就怕有誰沒有吃飽……
留學生涯裡,最讓我感到驕傲的是,成功在校方及同學們的協助參與之下,經歷一年多的籌備,舉辦了「台灣學生聯展」,從一開始被某些學生潑冷水,要我別做白日夢,在海外生活過的華人都大概能領受那種異地生活的酸甜苦辣,三不五時總會聽到「台灣人害台灣人」的故事,我在今天還是要再次感恩所有參與聯展的同學們,沒有他們的支持,那次的展覽就真的是「不可能」!
比較可惜的是,我們學校的課業繁重,我很努力累積學分,望能早日畢業,所以較少趁留學之便,走訪各地遊覽,旅遊多半在父母來訪期間,而最令我難忘懷的是選修了一門課,可以從 San Francisco 飛往 London,在旅遊中飽覽英倫景緻,讓我最深刻的景點是 Stonehenge(巨石陣) 和 Shakespeare's Globe(莎士比亞環球劇場)。
這趟英倫之旅,我們的作業是寫一篇報告,旅程中所見的西方建築,觸發我內心的好奇,於是我的報告就是〈British & Western Architecture〉,從英返美後,翻遍了圖書館的相關書籍,整理出這份讀書報告。
Stonehenge 應該是屬於上個文明的遺跡,我有些忘了近日的閱讀裡,地球還有某地也是不屬於我們現在的這個文明。
在 Shakespeare's Globe 裡,我親身參觀了莎翁的劇目(忘了是哪齣),重點是他們還保留著「古英文」的原文發音,這其實也激起我探索屬於我們自己的漢語聲韻源流,我矢志要讓更多人重視漢語方言的傳承!
記得要多跟家中的晚輩講「家鄉話」,現在的小孩很多只會講國語(普通話?),不要讓先祖的文化瑰寶,斷送在我們這一代……
只要生活中每逢有此相關的機緣,我總喜歡把這句話掛在嘴邊:
「離鄉越遠,才更讓我深深地反思,我們的家鄉風貌,應當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