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爸妈吵架之后的自命题作文
最近三个月和爸妈聊天几乎每次都以争吵为高潮,以尴尬的寒暄收场。出来读书这么多年,我的中文的确已经变得很尴尬,跨国语境下的唇枪舌战里我更是步履维艰。
The worst is my ability to express myself in prose. I have never learned how to, really, without resorting to a pre-established socio-emotional structure that take me hostage. Language that takes my body hostage.
我的中文是写给老师看的。昏黄的A3纸上印着两页的作文方格纸,作文的标题通常是亲情与未来。要求是感情真挚,语言生动,有感染力;还要思想健康,内容合理翔实。
写什么呢,不是国泰民丰就是岁月静好,总之是要在长辈和组织面前哈腰作揖。政治抑郁的学生要情感真挚就内容不合理了,所以自我审查要从自命题作文做起。多少想进更好的高中大学的学生,其实是牺牲了自己的思想健康,强行感动自己和出题老师?
和爸妈的争吵里用的中文,免不了有当年体制内教育体系留下的烙印。人性和共情这样的词汇,在简中语境下总觉得衣衫单薄,站不住脚。
“不要太理想主义,你现在还在象牙塔”;”不是上面政策的问题,是地下执行的人人性有问题“。还有,”藏族人多的地方,特警都在那里不知道带了多少年了,疫情期间驻扎有什么问题?“
也许我应该重新学一次中文,让新的语法和词汇洗去原生家庭带给我的父权思想和焦虑的底调。我应该学会使用华语,简体中文的赋格。
But I am almost crippled already, dealing with the heritage of colonial-capitalist-racism and biocentric epistemology in the Anglophone language alone. Even the performance I saw of the Ghanaian fisherman songs this Friday, is infused with a subtle subtext of patriarchal co-opting and negligence. Where do I esca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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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撑我站起来的脊梁
是脊梁还是计量?
你说,古往今来
撑起人类文明的是肌肉
而不是乳房?
壬虎Nov/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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