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幣是人類的幻想，卻無比強大

▍比特幣對人類的意義

比特幣是什麼？這是 ChatGPT 給的答案：

「比特幣（Bitcoin）是一種去中心化的數字貨幣，於2009年由化名「中本聰」的創造者推出。它基於區塊鏈技術運作，具有透明、不可篡改、總量有限（2100萬枚）等特點。比特幣不受政府控制，可用於支付、投資或儲存價值，但因價格波動、能源消耗和監管問題而具挑戰性，被視為數字貨幣時代的開端。」

ChatGPT 已經相當厲害了，把比特幣的基本論述用 100 字就能講完，卻沒講到真正的核心，那個讓人類瘋狂的底層邏輯。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些人非常瘋狂，願意拿身家 All in 比特幣以及其他加密貨幣（PS.就是我），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些人瘋狂？

今天我想跟各位聊聊「人類的幻想網路」。

▍人類的幻想網路，超越基因的凝聚力

人類有趣的地方就在於我們的幻想，除了天馬行空的白日夢，更強大的幻想在於「貨幣、法律、宗教、自由平等、資本主義」這些原本不存在於世界上的規則，這是屬於人類大腦中的幻想網路，我們靠著這樣的網路，把 80 億人串連起來，一起買賣商品、一起投票選舉、一起舉辦祭祀慶典，只要人類還存在，這個網路就不會消失。

其他動物沒有幻想網路嗎？

其他動物一起合作的網路主要是透過「基因」，例如蜜蜂與螞蟻，牠們雖然可以集體合作，但合作的模式是寫在基因裡面，所以沒辦法說變就變，人類就不一樣了，人類今天是民主體制，明天就能改成極權體制，因為人類大腦的創造力與變化速度，遠遠強過其他動物。

這邊就有個問題，哪些是人類想像出來的規則？哪些是世界上本來就有的定律呢？而這些人類的想像，又與比特幣有何關聯？

▍哪些是幻想？主觀認定 vs 客觀事實

你認同人類社會要「自由、平等、博愛」嗎？我想很多人會認同這樣美好的願景。

但進一步思考，到底什麼是「自由、平等、博愛」？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原因就在於「自由、平等、博愛」是人類所創造的，是人類「主觀認定」的，並非物理定律、生物演化這樣的「客觀事實」。

主觀認定：

「美國是由 50 個州所組成的國家」，這句話就包含了許多主觀認定，「美國」是什麼？「州」是什麼？「國家」是什麼？你去跟猴子說「要讓美國再次偉大」，牠可能不會理你，只會在意你手上的香蕉，因為「美國」這樣的概念是人類的想像，並非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有的規則或定律。

客觀事實：

你就算不知道萬有引力公式為 F=G(M1xM2)/r2，但水就是會往下流、手機就是會摔到地板，你拋香蕉給猴子接，牠就是知道物體飛行會有一個拋物線，這就是「客觀事實」，所有生物、動物都活在這樣的規則中。

透過主觀認定，或是人類的幻想網路，我們如何串聯人類集體行動？

當你是某企業員工時，公司主管或是企業規章會不斷灌輸你「奮發向上」的精神，只要你貢獻心力幫助企業成長，這不但是企業的榮耀，也是你個人的榮耀，因為你幫助國家以及人類社會，創造出了無比價值，讓這個世界更美好。

但是「企業」這個概念就是人類的主觀認定，什麼是 Google、Facebook、Microsoft，他們是一個商標？是一棟大樓？還是員工群體的代稱？這是難以定義的，因為這是人類大腦裡的想像，我們想像「企業」存在在這個世上，也認為企業的營收、毛利率、股票是存在的，當世界上有數億顆大腦，都同時想像企業是存在的，企業就能聚集數萬人一起工作，集合眾人之力研發新產品。

▍幻想網路為何強大：用大腦串連的區塊鏈

當全球 80 億人都有共同的「主觀認定」時，我們就處於相同的「幻想網路」之中，多數人類都知道「美國位於加拿大與墨西哥中間」，也知道「貨幣」可以用來買生活所需的所有商品，因此我出國去日本旅遊時，只要拿出日圓，就算語言不通，依舊就能買好吃的拉麵、買好看的衣服。

人類的幻想網路有哪些內容？

「國家、企業、自由、平等、貨幣、法律、宗教、民主、人權、黃金價值、比特幣價值 …… 」這些都是人類的集體幻想，這些集體幻想除了用來串聯數億人類，也是一個很優秀的資訊儲存形式，就很像區塊鏈。

大腦串連的區塊鏈

以宗教來說，基督教、佛教、伊斯蘭教，都是流傳千年的信仰，每一位教徒對自己宗教的教義都如數家珍，每一位教徒的腦海中，都儲存了一份關於該宗教的重要資訊，這就是區塊鏈中的分散式儲存。然後每一位教徒還會互相討論教義，測試自己對教義的理解是否正確，而這樣的討論過程，就像是區塊鏈中節點的資料比對。

區塊鏈之所以安全，就因為分散式儲存相當有效，當比特幣的交易數據，同時複製給 1 萬台礦工電腦，除非同時消滅這些電腦，不然比特幣就會一直存在，同樣的，當全球 20 億名基督徒都把「聖經」的內容記在腦中，聖經的內容就會長久保存，並且一代傳一代，直到人類滅亡或是逐漸遺忘。

這樣的「大腦區塊鏈」是非常強大的，只要人類還存在這個世界上，宗教就不會消失，同樣的，貨幣、資本主義、民主體制、自由、人權 ……，這些被大腦儲存的概念，就永遠存在人類社會中。

所以人類的幻想網路，是用區塊鏈的形式儲存與傳遞資訊，這樣的「大腦區塊鏈」才是比特幣的價值所在，反而用程式碼寫出來的「數位區塊鏈」，並無法說明比特幣為何讓人瘋狂。

▍幻想來自於「說故事」

人類會形成集體的幻想，就是依靠「說故事」，在幾千年前，故事說得好就能統治埃及，並建造宏偉的金字塔。

埃及神話中，法老被視為人間的神，法老會透過許多神話來洗腦人民，宣稱自己「天生」就是要來領導人民，因為這是來自上天的使命，所以任何挑戰法老的行為，都會被視為對眾神的冒犯。同時，祭祀活動、建造神廟這樣的宗教行為，是在演戲給人民看，向人民展示法老能與神靈溝通，這讓人民根深柢固的相信法老的神力，最終，「宗教信仰」就成為控制人民的強大工具。

國家統治的故事

法老是靠宗教信仰來統治人民，而宗教之所以強大，就在於故事打動人心，能利用幻想網路串聯無數人，所以人類歷史中「政教合一」是很常見的，時至今日，有些國家還是用宗教來統治人民，另一些國家則用民主、共產的觀念，來串連人民的想法，這些國家體制的根本，就來自於那些偉大、好聽、動人的故事。

所以會發現民主政治中，政治人物各各都是演說家，那是倖存者偏差造成的結果，因為會說故事的人，才有能力串連更多人，才能進一步化為選票，最終掌握龐大的權力，所以會說故事，在人類社會中極其重要。

▍比特幣的三個「歷史」故事

前面談了這麼多內容，終於要來聊比特幣了，比特幣讓人心動的點，並不在於「區塊鏈技術」，而在於「故事好不好聽」，所以就讓我們來看看比特幣的故事。

第一個故事：

2008 年金融海嘯，讓所有投資者血本無歸，不但錢沒了、房子沒了、工作也沒了，卻看到政府搬出紓困政策，去拯救「大到不能倒」的銀行與保險公司，也就是說，大難來臨時，政府要保障的，依舊是資本市場最頂層的企業，而不是血汗賺錢的勞工階級，這就讓平民百姓心生不滿，想要脫離美國的金融體系，在當時，比特幣橫空出世，主打著「去中心化」，不但要去除金融體系，也要去除政府對人民的掌控，吸引了許多反政府、反華爾街的人去擁抱比特幣。

這故事是比特幣的起源，但這故事還無法串連全球 80 億人，讓我們再看看其他故事。

第二個故事：

2015 年比特幣價格為 200 美元，然後就電梯向上，瘋狂暴漲 900 天，最後價格為 19000 美元，這 900 天漲了將近 100 倍！

這樣的故事你喜歡嗎？我相信很多人會被金錢的暴漲所吸引，但時至 2024 年，全球投資加密貨幣的人也才 10% 左右，代表這個故事還是不能征服全人類，讓我們再看另一個故事。

第三個故事：

2025年，唐納·川普再次就任美國總統，推出「數位美元戰略」，宣布將比特幣納入聯準會儲備，計劃將 10% 的儲備轉為比特幣，並推出基於比特幣的「數位美債」。川普表示，比特幣將與美元合作，鞏固美國在全球金融中的霸主地位。他強調，這是應對中國數位人民幣挑戰的重要舉措，旨在重塑全球金融秩序，捍衛美國經濟主權。
為推動比特幣融入美國經濟，川普政府宣布削減比特幣交易稅，鼓勵企業以比特幣進行跨國貿易結算。財政部進一步表示，比特幣將成為美元的強力後盾，兩者結合將重新定義全球貨幣規則。

大家應該能明顯可以看出，這是虛構的故事，如果川普真的做出這樣的政策走向，絕對可以串連全球 80 億人，到時候，比特幣價格不只是 10 萬美元了，到 100 萬美元都不足為奇。

雖然故事是虛構的，但川普目前的態度，對於加密貨幣算是友善，光是馬斯克率領的政府效率部，簡稱就叫 DOGE，這引發人們無限的遐想，或許比特幣能因此深入傳統金融體系。

▍比特幣應該深入傳統金融，而非反對華爾街

在人類的幻想網路中，有些概念已經根深柢固，並且已經成為生活的一部份，例如你付錢給超市店員時，你會懷疑手上這張鈔票的價值嗎？

但是鈔票實際上只是一張紙，它的價值只存在人類的幻想網路中，而與鈔票同樣性質的金融商品，例如股票、黃金、原油、債券、房地產，他們的價值也都是人為定義的，而這些定義是由政府、法律、銀行等等，所共同建構而成，所以比特幣要像鈔票或是法定貨幣一樣強大，必須要與傳統金融有所連結。

還記得比特幣的第一個故事嗎？比特幣的出現是因為反政府、反華爾街，但政府與華爾街已經是人類幻想網路的基石了，如果比特幣不與它們連結，就等於永遠無法接觸幻想網路的核心，只能在小眾市場裡載浮載沉。

傳統金融無法取代

許多幣圈的信仰者，都認為傳統金融是不可靠的，這也是事實，像是震驚美國的馬多夫龐氏騙局，就是一個荒謬至極的案例，金融界的頂層人物，用聲望就能騙過整個金融圈。

傳統金融確實很荒謬，但詐騙再多、金融海嘯再多，也無法讓人類離開傳統金融，反而是不斷自我幻想，認為這就是日常生活。

就以量化寬鬆(QE)為例，2008 金融海嘯，美國第一次使用 QE，瘋狂印鈔來拯救市場。而 2019 年的肺炎疫情，產生了另一波經濟危機，美國覺得之前 QE 很有效，就變本加厲來個無限 QE，可想而知，未來只要有金融危機，QE 就變成了標準作業流程，未來的人類也不會覺得 QE 是奇怪的工具，而是會集體幻想「這就是正常的經濟政策啊」。

因為政治人物、經濟學家、企業家會跟你說很多的故事，讓你持續信仰傳統金融的運作模式，就算傳統金融再荒謬，人類的幻想網路也還是會擁抱傳統金融，這就是人類社會的運作模式。

所以打不贏就加入他，比特幣若要串連全球 80 億人，只能加入傳統金融、進入幻想網路，而這是有好處的。

▍進入幻想網路的好處：比特幣永遠不滅

區塊鏈技術是存在許多風險的，但當比特幣成為幻想網路中的一員，就能保護程式碼帶來的崩潰，使比特幣永遠不滅。

這邊先講區塊鏈的技術風險：

• Messari 有一篇報告讓我很訝異，區塊鏈最重要的安全性，是來自節點的分散，也就是去中心化，但報告中顯示，許多節點的「地理位置」集中在少數國家，或是集中使用 AWS 這樣的「雲端運算」中，另外，「客戶端 (Client)」的分散程度也很糟，所以市面上的公鏈，並沒有我們表面上看到的安全。

• Vitalik 也曾經呼籲社群「保持以太坊的極簡主義」，因為當區塊鏈上的設計越複雜，越有可能出錯，例如預言機與重複質押，與外部數據掛勾或是影響共識機制的投票，都可能導致區塊分叉或 51% 攻擊。

• 量子電腦破解區塊鏈的加密技術，這樣的論點一直存在，雖然量子電腦時至今日還無法做到，但終究會有那一天的出現，每條公鏈都必須升級新的加密技術。

這些技術風險都很讓人擔心，但我們有更底層的保護機制，如果人類的幻想網路中，是把比特幣當做一種「宗教信仰、央行儲備、數位法規」，那比特幣就永遠不滅，就算程式碼出錯，還是可以用社會共識來恢復區塊鏈運作，把區塊高度回溯到出事前，並且配合法律、金融機制、政府政策，來填補區塊回溯所帶來的損失。

▍比特幣要如何說故事？才能走進幻想網路

「比特幣價格暴漲」是一個很讓人興奮的故事，也是我最愛的故事，但這個故事是無法長久的，比特幣該訴說其他故事，才能走進幻想網路。

而我認為最夢幻的故事，就是比特幣成為全球央行的儲備，也就是「數位黃金」。

目前有些國家，開始用國家資本在持有比特幣，例如薩爾瓦多，但比特幣要成為全球性的儲備，至少要有一個「主要經濟體」支持比特幣。

哪個主要經濟體，最有理由持有比特幣？答案就是美國。

我們知道全球最強大的貨幣是美元，多數金融商品也都用美元來計價，例如黃金、原油、穀物等等，比特幣也是用 USDT 來計價，但是這樣的美元霸權已經有動搖的跡象，例如阿拉伯賣給中國的原油，開始使用人民幣計價；而各國因為要與中國做貿易，也促使各國央行儲備更多人民幣。

美國政府目前持有的比特幣數量全球第一，但排名第二的就是中國政府，並且數量相距不遠，這也讓幣圈的美元霸權備受挑戰。

剛剛提到的是「美國政府」持有的比特幣，如果再看美國人與美國企業持有的比特幣，數量就非常驚人，比美國政府持有的還多，這也促使美國政府必須要發行比特幣 ETF，因為不能再讓散戶持有更多比特幣，而是要讓散戶「間接」持有比特幣，來防止美元外流到幣圈，關於這方面的論述，可以看我以前的文章《比特幣ETF，區塊鏈摧毀者》。

所以，比特幣 ETF 對政府來說是「防禦性」的防止美元外流，這對於比特幣的幫助有限，但如果是另一種情境，美國央行「主動」持有比特幣，來防止人民幣爭奪幣圈稱霸，那就是另一番光景，「美國央行儲備」在人類的幻想網路中，就成為核心中的核心，比特幣能真正扮演數位黃金的角色，這個故事，才足以串連全球 80 億人。

「央行儲備」與「數位黃金」的夢幻故事，最大的困難在於比特幣價格的波動性，讓各國央行卻步，但這個故事在未來可能成真。

▍比特幣的「數位黃金」故事

要了解「數位黃金」，就要先知道「黃金」，黃金是各國央行的重要儲備，也被視為低風險資產，但你知道黃金價格的波動其實很大嗎？

我們來看下方第一張圖：

過去 20 年，黃金價格的年化波動率為 17%，這和美股、新興市場、原物料差不多，真正低波動的是債券和美元，這個就很有趣，我們都把黃金視為低風險資產，但它波動卻這麼大，代表人類心中的幻想，與黃金實際的表現並不匹配。

再來看下方第二張圖：

黃金在珠寶、工業、投資的需求量與供給量，10 多年來沒什麼改變，但價格卻有漲有跌，這顯示一件事，黃金的價值是存在於人類的幻想中，而不是商品的供需法則，這給比特幣一個契機，只要人類有幻想，比特幣在一念之間就能變為「抗風險資產」。

最後看下方第三張圖：

黃金與比特幣的市值，根本是天差地遠，這是比特幣未來要前進的方向，當這兩者的市值差異逐漸縮小，也代表人類的幻想在改變，把比特幣視為黃金，但要走到這一步，必須要有更多故事來幫助，才能把「數位黃金」的故事說完。

補充說明：第三張圖的黃金市值估算，是用「地球上的存量」乘以「現貨價格」，比特幣市值則用「流通供給量」乘以「比特幣價格」來計算。

▍比特幣的其他故事

要縮小黃金與比特幣的市值，改變人類對比特幣的幻想，目前有一些小故事可以幫忙。

比特幣 ETF：

我前面提過，比特幣 ETF 是政府防止法定貨幣外流，讓人民「間接」持有比特幣，這樣的政策阻礙人民了解區塊鏈技術的機會，因為大家不用進行「鏈上操作」就能交易。比特幣 ETF 另一問題是，若一次掛勾多種金融資產，就很容易被拖下水，所以比特幣 ETF 算是有缺點的故事。

若往好的方面想，「新聞會一直報導」是一個優點，當媒體持續訴說比特幣 ETF 的故事，不論好壞，都讓更多人對比特幣有印象，久而久之，就會變成日常生活的一部份。

Ordinals NFT：

很多人批評比特幣鏈上的 Ordinal NFT，說會破壞比特幣的安全性，但我認為恰恰相反，因為比特幣如果成為央行儲備，程式碼上的錯誤就不是重點了，自然有社會共識能恢復區塊鏈。

而 Ordinal NFT 發行至今，你有想過這製造了多少話題嗎？在幣圈內的討論非常熱烈，這重拾了大家對比特幣的信仰，比特幣這個老古董終於能舊酒裝新瓶。而在幣圈之外，Ordinal NFT 的暴漲暴跌也成為了新聞，這不一定是正面宣傳，但至少維持了比特幣的討論熱度。

新興國家的使用：

在新聞上另一個很常見的話題，就是薩爾瓦多又買了多少比特幣，這其實是很出圈的故事，我身邊不懂加密貨幣的朋友，都會來問我薩爾瓦多這樣做不會很危險嗎？

除了薩爾瓦多，根據 Chainalysis 的報告，非洲、拉丁美洲、東歐最近的一年，加密貨幣的活動量大幅增長，原因可能是通貨膨脹、經濟不穩、投機炒作、地緣政治，但最大的重點，是他們逐漸把比特幣納入日常生活中，也代表比特幣成功進入新興國家的幻想網路裡，這趨勢若持續發展，遲早會蔓延到已開發國家。

其他區塊鏈的應用：

其他區塊鏈例如 Ethereum、Solana、Cosmos，它們在區塊鏈設計上，與比特幣有很大的不同，但依舊是比特幣的好夥伴，因為只要有任何能出圈的新技術，都能帶來話題與人流，只要能持續說故事，比特幣都能連帶受益。

而目前某些應用，是我個人很喜歡的：

• Real-world assets（RWAs）：這是把現實生活中的資產，綁定到區塊鏈上，這個是最棒的故事，當區塊鏈能融合政府、銀行、法律，也進入了幻想網路中的核心。

• 預言機：與 RWA 類似，當區塊鏈的數據能與真實世界連動，這才真正讓區塊鏈進入人類生活。

▍比特幣的「貨幣」故事，難以達成

在幣圈還有一個很常見的故事，就是比特幣取代法定貨幣，但我認為這故事很難成真。

當初我會踏入幣圈，是受到一本書《比特幣標準（The Bitcoin Standard）》的吸引，那本書在訴說貨幣的歷史，分析不同貨幣為何會被取代，人類的貨幣從貝殼、石頭、金屬、硬幣、鈔票不斷改進，是因為貨幣的特性，例如分割性、攜帶性、稀有性 …… 等等，而比特幣比現今所有的貨幣更優秀，因為比特幣的稀有性高於美元、攜帶性高於黃金，大大解決了當今貨幣遇到的問題，所以比特幣會成為新一代的貨幣。

但我認為書中的貨幣演進很難達成，因為貨幣的本質不在於它的特性，而是人類的信仰，或者更簡單的說，就是「故事吸不吸引人」，當人類把美元當做聖物，就算美元有再多缺點，美國經濟崩潰再多次，大家依舊信仰美元的價值，因為新聞媒體、報章雜誌、學校教育都在說故事，訴說自由市場、資本主義、消費主義的故事，這可以說是一種大規模的洗腦，比特幣並沒有能抗衡的「說書人」，沒有比特幣耶穌、比特幣阿拉、比特幣佛陀能幫忙傳遞信仰，所以在這樣的人類幻想網路中，比特幣只能做美元的小弟，直到美元自我崩潰，但就算美元崩潰，還有人民幣、歐元、日圓的信仰，比特幣也無法抗衡。

而「貨幣」和「央行儲備」有本質上的差別，貨幣是要實際使用的，所以種類越少越方便，不然你光是跟超市店員溝通要用哪種貨幣，就浪費一堆時間，反之，央行儲備是越多元越好，只要儲備資產穩定、價格相關性低，就能對沖風險。

所以比特幣雖然打不贏美元成為「貨幣」，但能與美元做好朋友成為「央行儲備」。

▍小故事變成大故事

說了這麼多的故事，我想各位大概也忘記的差不多了，就讓我來統整一下比特幣的故事們。

比特幣的終極故事是「央行儲備」與「數位黃金」，但在那之前，必須要透過「比特幣 ETF、Ordinal NFT、新興國家、其他區塊鏈 …….」這些小故事來串連，慢慢讓比特幣接觸人類幻想網路的核心，縮小比特幣與黃金市值的差距，只要能成功，比特幣就會像宗教、政府、法律一樣強大，在人類社會中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而這樣的好處，不只是比特幣價格的上漲，當比特幣的程式碼出錯，也能被社會共識救回來，比特幣在那個時間點，就成為我們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跟呼吸一樣自然。

▍總結：人類的幻想，造就比特幣的強大

感謝各位耐心看完這篇文章，要結合政治、經濟、歷史、哲學、科學這些面向，著實花了我一番工夫，所以寫的篇幅也稍微長了一點。

最後來幫各位總結整篇文章：

1. 人類之所以能集體合作，是來自於人類的集體幻想，我稱為「人類的幻想網路」。

2. 國家、企業、自由、平等、貨幣、法律、宗教、民主、人權、黃金價值、比特幣價值 …… 等等，都在人類的幻想網路之中。

3. 幻想網路的資料儲存形式就是「區塊鏈」，是由大腦串連的區塊鏈。

4. 故事能讓人幻想，而一個廣為流傳的故事，能造成集體幻想。

5. 政府、法律、銀行是幻想網路的基石，比特幣要進入幻想網路，必須與傳統金融連結，不然只能在小眾市場載浮載沉。

6. 比特幣被納入幻想網路後，就能在區塊鏈技術的風險之外，再多一層社會共識的保護，所以區塊鏈被駭、分叉、停機，都不至於讓比特幣消失。

7. 目前比特幣的眾多故事中，最有可能連結 80 億人的，就是美國將比特幣納入央行儲備。

8. 比特幣目前有幾個小故事，在推動比特幣前進，例如：比特幣 ETF、Ordinal NFT、新興國家、其他區塊鏈的應用 ……。

9. 比特幣很難成為「流通貨幣」，人類對美元、人民幣、日圓、歐元的信仰，是比特幣難以撼動的。

10. 比特幣雖然打不贏美元成為「貨幣」，但能與美元做好朋友成為「央行儲備」。

人類的幻想網路串連了所有人類，讓我們能集體合作，一起耕田、一起建房屋、一起開發原子彈，這樣的運作模式持續了幾萬年，也讓人類躍升為地球生物的霸主，這樣的幻想網路是極其強大的，比特幣如果能成為幻想網路中的核心成員，那會是無比的榮幸。

未來比特幣會透過哪些故事，進入幻想網路的核心呢？故事是由人類來說的，你會怎麼訴說比特幣的故事呢？

歡迎留言與我討論！

▍『Matters 線上分享』2025 幣圈投資指南

感謝 Matters 活動大使 @Robert 舉辦「馬特夜話」的線上分享會，我將於 1/12(日) 來與各位聊聊 2025 如何投資幣圈。

我會統整多份投資報告與經濟展望，是由傳統金融與幣圈機構撰寫，例如 Messari、Glassnode、Macro Micro、Kaiko、Chainalysis、Delphi Digital、The Economist 等等，另外，我會再補充自己的數據分析，包含總體經濟數據、鏈上數據、技術分析、地緣政治觀察，來擬定我自己的 2025 幣圈投資策略，歡迎各位來聽，與我一起討論！

活動時間：1/12(日) 20:00 (UTC+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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