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一場博爾赫斯002
卷一 布宜諾斯艾利斯的激情
前言
我並沒有重寫這本詩集。我只是調和了它過度的巴洛克色彩,我只是拋光了一些棱角,我只是削除了感傷和晦澀,然後,就像我通過這項工作,有時對我適宜有時卻令人相當不安,我感到那個在1923年寫下這本詩集的年輕人已經本質上——所謂“本質上”究竟意味著什麼呢?——是個成熟的作者了,他要麼是個揖卻自己永遠不再觸碰他早期作品的人,要麼就是個竭力去重寫一遍的人。我倆是同一個人;我們都不相信要麼失敗要麼成功要麼陷入文學幫派和他們的種種教條;兩人都癡迷叔本華、斯蒂文森和惠特曼。就我,這本詩集,Fevor de Buenos Aires,布宜諾斯艾利斯的激情,預表著所有那些我將在以後寫下的作品。對於能被逐行閱讀的,對於其以一種方式或另外的方式予以承諾的,恩瑞克·迪茲·卡乃多和阿方索對之給予了讚許。
就像1969年的年輕作家們一樣,我們這些1923年的年輕作家非常膽怯。惶恐於他們自身內在的貧困,他們繼而嘗試,就像他們現在所做的那樣,讓這種自身之內存在的貧困消失於赤子之心的純粹和誕嬰哭啼般的新穎之後。譬如,我,努力去做更多事情:我想在西班牙作家米格爾·德·烏拉姆匋(Miguel de Unamuno,1864-1936)的作品中效仿一種粗糲的效果(我所喜歡的那種);我想做一個來自17世紀的西班牙作家,成為阿根廷作家馬瑟道尼奧·弗蘭德茲(Macedonio Fernández, 1874-1952),去發明一些已經被盧貢斯(Leopoldo Antonio,1874 -1938)
確定下來的隱喻,去讚美盡是一層房子的一個布宜諾斯艾利斯——去西部或南方——那些被鐵網圍住的鄉村民居。
那時,在無數個稍晚的午後,我都在竭力找出那些褐色的外套,而且毫無快樂;現在,我尋求一個個清晨,城鎮的中心,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