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元旦夜写给自己的话
在2021年的第一天,仿佛大多数人都会有意无意地总结自己的2020年的关键词,有人说是“放下”,有人说是“成长”,也有很多“去他妈的”……如果我来总结自己的2020年且只能用一个词的长度,我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好像是“等待”,但假如真要轮到说出口的瞬间,我却临时改变了心意把它替换为“寻找”。
2020年对我意味着什么呢?疫情把我困在香港,当“通关”变成某种程式般的口号,关键词“等待”于是就变成了某种机械动作,并且随之而来地有了很多借口,比如“疫情反复”、“经济不行”、“归家无期”等等影响了所谓“前进的动力”,也正因如此,懒惰和疲倦仿佛找到了合适的出口,义正言辞地“给了自己很多理由”让自己明明身在异乡,却时时刻刻地重返在故乡时候的状态。
时常,宅在家中的我,很多瞬间觉得自己不在香港,亦或在哪里好像都没什么所谓,因为无论在哪里,日子都过得像家乡一样安逸恬淡而无所事事:本该如缱绻画卷一样绚丽铺展开来的香港,将开而未开,竟然就这么让我干瞪着眼,垂涎着,但这幅画轴却硬是打不开了。就像是很多知识性的讲座和文化活动都被取消,除了解决吃喝的需求,失去了很多主动去远足的意义。
意义。是的,对我来说,好像“意义”是很重要的东西:我需要一个恰当的理由来做一些事,让心灵来说服身体去做一些看似劳累后者的事情。
那如果要问我2020年与我意义,好像“寻找”是一个更为恰当的词。因为在家办公,有了很多自己与自己独处的时间,身体往往先于心智做出了草率的选择,暂时错失了最担忧的“问题意识”;而也正是因为有了大把的时间,开始基于身体的选择,重新质疑和反问自己:
你热爱什么?
你有相信并且能贯彻始终的信念/信仰吗?
你了解你自己吗?
你想要什么?
懵懂的时光浪费中,煲出了一锅“对自己满是问号”的老火汤。
到了年底,好像是模模糊糊地有了一个答案,也不能太确定但总好过没有。那就是,我很好奇:好奇中国的样子,好奇这个我所成长的地方,人、事、物。
香港,或许由于语言的限制,文化的隔阂,可能我对香港本土的东西不太关心/感兴趣,于是香港成为了一个“他者”。
但香港也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暸望塔,持着“祛魅”的望远镜,重新观察内地的样子——可能这个过程就是所谓的“批判性思考”,一个被讲到老掉牙但永不过时并且需要持续学习的技能。
同时这里也是一个聚集地,汇集了中国各地丰富多彩的地域人格,加重却又抵消我心中的偏见与刻板印象,在“立”起地域人物形象的同时有“破”了地域执念,更加关注到实实在在的单个人的层面——反而抵消了很多偏见,或许变得更加包容了吧?
2020年的最后一天,我说,对2021的最大期许是“多陪陪我爱的人们”。
离开家乡,渴望寻找自己,兜兜转转,却发现,所谓的“自己”——原来就在那个小小的家里,里面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以及那些陪伴你很久的人。我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很多我爱的人们的影子:爸爸带给我的安逸与看淡,妈妈带给我的冒险与探索,爷爷带给我的保守与自防,奶奶带给我的关怀和体察他人的细心。
哎,不知是不是深夜情感泛滥,竟也有点泪目了,快一年没回家了。
时光不待人,想下半年多陪陪家人,同时也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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