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3年多的寫信師話你知,一切還未完結

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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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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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會繼續寫信,一方面是為牆內的手足解悶,令他們知道仍有人記得他們,有人跟他們同行。同時,亦告訴自己,運動還未完。

2019年社運,每個人也有不同的「職」,有更多人擁有多個「職」。今時今日,大部分「職」都很危險,就連在社交平台轉發叫人不要投區選也「犯法」,如果旁聽時作出「反應」,也有可能被告之「犯罪」,從前都不過被法官鬧,甚至請出庭,連拍照的中國人也最後無事,卻因為面對指鹿為馬的案件作出「反應」如拍手,被認定有罪,來到2023和即將的2024年,大家還可以做什麼?

的確,已什麼都不想做,也不想再分黃藍,新聞也不想看的人數量不少,已移民的或是留在香港的也有。心很累也好,覺得做什麼也改變不了也有。但你們什麼都不做,那個政權卻在每天改寫歷史,從前被捧為某某巴、某某事件的主角,卻出現在電視箱內,說著懺悔文,好後悔做過什麼什麼,說是被當時的氣氛影響,是真的後悔還是等價交易,沒有人知道。當天,其實還有不少理大圍城案在審理,當中有人自辯不後悔。我不是要比較,只是想說,運動沒有完,每一天仍在很多人被清算。

2020年,我認識的一個學生開始跟牆內的手足通信,那時我也曾透過「石牆花」轉寄信件到牆內,有些是指定名字,有些是隨意寫給「手足」,後者幾乎是零回覆,前者也不過是寫十封回一兩封。最高峰時有五個筆友,有些幾個月後就放學,有些來來回回沒多少封信就沒有回音。他們有些另建社交平台,大概說自己很忙,都沒有回信。那就罷了。

2021年開始,我申請了郵箱,方便跟筆友通信,也免卻了中介的工作。雖然曾經有朋友問可不可借郵箱給他們寫信,但最後都只有我一個在使用。每當筆友數目剩下兩個,我就努力的再寫信找新筆友,但寄出了,不代表有回音,要記得寫信的初心是為手足們解悶。能有回信,保持書信來往都是一種緣份。

有一位放學後有約見,最有趣是當初影響我寫信的學生,和那位手足同樣是筆友,於是我們三個也有約好去吃好西。疫情前的最後堂食就是跟那位手足去吃鮮選,不過現在他已工作移民了,生活很好,不用擔心。另一個已放學的筆友,起初是跟他女友聯絡,突然有一天她的帳戶不見了,我已找不到他們,只是之前聽說筆友已回到前公司工作,應該一切也安好吧,只是他之前說好的手信,我已沒法收到。其他的,還在牆內……

通信最久遠的筆友,由還押到泊正,將會在牆內渡過第五個聖誕,他會問我有沒有慶祝,而我會問他有沒有雞腿?如無意外,下年聖誕他可以在牆外跟朋友和家人渡過。

我仍會繼續寫信,一方面是為牆內的手足解悶,令他們知道仍有人記得他們,有人跟他們同行。同時,亦告訴自己,運動還未完。

我的郵箱即將踏入第4年,希望還會收到更多筆友的回信。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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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曾當電影節童工,成長於富德樓,做過傳媒、興趣班導師,兼職Marketer。由Facebook到Medium,再伸延至Matters,閒時還在角角者寫故事,還有不定期更新 Line Today。 web: http://bit.ly/goislan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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