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阴影:矛盾的逻辑自洽
某天吃了当当网李国庆和俞渝的瓜(是的,这篇文章起源于那天),震惊之余,开始去思考这类争议,我自己的一贯常识,一旦遇到争议就会下意识得去寻找其中的“坏人”,什么小孩才分对错,大人只在乎利益之类的大道理,都是狗屁。长久以来的教育暗示我们,事情还是有“对错”,以及必然有“正确答案”,哪怕剧情反转,也是说明群众在寻找正确答案的路上。
但是一旦找到“答案”,下一步疑问就是,“TA 怎么可以这样”或者“难道他不愧疚么”。似乎在正义的世界里,阳光下的阴影是不存在的。
实际是,日常的生活里,那些细枝末节的正义对面,坏人也会安然自若,甚至,还在苦苦纠结着,“主要原因在你,你却不自知”。
突然联想到一句总结的话,“你不要指望通过讲道理来改变一个坏人,因为坏人本身,就有一条属于自己的自洽逻辑。”
一个人即使背负过错,也不会持续很长时间。人的自我认知调节能力就像情绪的调节器,为了情绪的稳定,我们总可以合理化一切。就像与一个比自己牛逼的同龄人待久了,情绪会从不服到慢慢承认现实,最后找到一大堆理由说明自己“必然”不如他,运气、勤奋、靠父母,等等,一下子逻辑合理,“释然”了很多。
逻辑自洽般的合理化是一种本能,可以让人活得更舒心,但是,反过来,必要的时候我们需要理解并拆解它,接近事实才是客观认识世界和自我反省的第一步,在寻找真相的路上,那些粉饰出来的障碍,我们需要有能力认清。
所有的合理都有其适用范围的,当因为信息不对称或者信息封锁,合理性就很容易成立,这也是我们经常提到的传销所使用的策略,不让你与外界联系,疯狂地灌输,加上封闭环境下的“周围人”榜样,即使是良好的教育也会进入逻辑的圈套。不过,传销是一种极端,自我封闭诸如只与周围人沟通而缺少与外界交流的意识,也会形成一个半封闭的氛围,出现我们常会遇到的,在公司内合理,在公司外看起来竟荒诞不羁的怪象。
缺少足够清晰度的描述也是逻辑自洽的重灾区,经常可见于工作会议抑或公关人员的官宣。如我们所知,语言与逻辑有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互生关系,语言所带来的的文字,与文字所指向的新概念层出不穷,由此产生的文字游戏让人难以捉摸,于是诞生了那句经典台词,“最终解释权归本公司所有”。我们也经常遇到,通过将 A 类比为 B,然后因为 B 成立,所以 A 成立的最为常见的文字游戏,我们需要认清,即使 B 可以成立,A 也不等于 B。
有时候遇到的逻辑自洽更为荒诞,我自己出生在乡村,小时候常听到的爸爸妈妈或者左邻右舍唠叨在嘴旁的许多大道理,并不是因为其背后严谨的逻辑,或者是古老经验的传承,仅仅是因为,念起来很押韵,长大了才知道这份道理,让人哭笑不得。
如果已有的逻辑无法自洽或者合理化,还有一个人类特有的能力来辅助,杜撰意义。“杜撰”并不是一个贬义词,因为“意义”本身是有其价值的。曾经读了一本生物学家写的书《人类存在的意义》,通篇的结论就是,没有意义。但是,人类可以创造意义,意义可以聚集群体,形成可继承的人类群体文化。但是“杜撰意义”也不是一个褒义词,当已有逻辑无法自洽时,我们可以编造一些不存在的意义,让行为和事情合理化,这也意味着,我们需要区分,哪些是事实和推理,哪些是强行拐弯的虚假“意义”。
如何尽量避免矛盾的逻辑自洽是一个无尽的答案,目前推荐的是《原则》里提到的做法,分享之前做的读书笔记:如何做到头脑极度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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