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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kum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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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步週記.四八

Kukum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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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了一週。一方面想做個實驗,另方面實在也不懂怎麼總能挑到最低溫的那晚,跑完了整條能量值,三方面是剛剛感受到的,以一方面為藉口另方面為理由所構成的懶。

只能說是回顧,雖然無論如何都是種回顧,雖然真想試試毛孔還騰送熱氣肢體還殘留痠疲的回顧,與指尖滑過照片搭配腦海滑過殘像的那種回顧,究竟何者更為真實。用其實未明所以的時間做為尺度,以當下比記憶更貼近真實的說法,本就毫無根據。

記得上週六頗冷,冷到回想時胸臆仍會微微發寒,冷到光線與暗影都分明落定,周身景物都在靜止中流動的程度。足以使畫面凝結,將當時完整與現在切分保存的那段跑程,寫起來帶點過期的酵味。

遇見兩株展臂的小樹,開朗到令人全然不去在意品種。狗也是,粉紅鼻頭與穿搭,假如這時候還過問出身血統,未免也太失禮。想起有些奔忙的這段時日,隨著娘親一眾姊弟妹四處遊玩,三週內晃悠花蓮逛了北海岸,這兩日越過山海走進了台北城,登上101轉轉天母,吃喝間聊起前些年劇場裡見聞的故事,阿姨的眼神突然綻開,說起年幼時學校裡有天突然被帶走,再也不見的美術老師。

「要去!想知道那時候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一句話,旅程的最後一個下午,八十歲的阿姨站在當年美麗島大審的法庭,在汪希苓特區的剪報展板,在今日依舊暗影分明的,早已無人被拘禁的押房門前,睜大了眼細細瞧著每一處殘存的痕跡。然後從秀朗橋頭穿進崇德街,蜿蜒上下現已平整得多的坡地,立於屋簷邊角的小小墓石上,徐慶蘭先生的名字仍靜靜守候每位尋著故事而來的訪客。一旁不知何時種了一方嫩綠的矮竹欉,雖然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這就是託夢給弟弟,說自己被埋在人家屋角,一個竹叢下的那位二哥。」老人家再度發出孰悉的日本綜藝裡延長到乾竭的驚啊聲,幾十年歲月掏洗的碎塊在草坡上參差錯位,那位已經忘記名字的老師的下落,終於在記憶裡擁有了座標。

不對。這是更晚近才發生的事情。或者未來能夠回顧,就像過去也能想像一樣。是嗎。黑色的表情符號咧嘴而笑,關於時間,還真是令人未明所以。

20240309 ft. 0317的跑步週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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