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
IPFS
一
我想起念高中的时候,有次爸妈送我开学。开车从我家到我在G市念的高中,大约三小时。办完注册手续后,我们到学校正门过天桥对面的一家茶餐厅吃饭。爸妈点了好几个菜,其他我不记得了,但记得一个蒜蓉娃娃菜,这是当时我家那边没有的菜式。服务员说这个菜要做比较久,我下午两点需要回到学校,娃娃菜上来以后,我只吃了几口就赶紧走了。后来我坐在教室里,一边想没吃完的娃娃菜——真好吃呀;一边想爸妈是不是已经吃完了,是不是已经开车回家了,是不是已经回到我们的小家了,是不是要开始做晚饭了。
我记得很多那天的细节,但唯独不记得那家餐厅叫什么,毕竟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问高中的两位好友,她们也都不记得。后来我问了爸妈,我妈说,“那不是雍裕餐厅吗,你们同学叫它 ‘忧郁餐厅’。” 我爸说,"他家娃娃菜不错的,你当时吃了两口就走了,下次你回来带你去吃。“ 我突然有点难过,我们同学几个都忘了,只有爸妈还记得我们同学间的玩笑话。
二
突然想到十几年前的事情是因为昨天两位朋友给我送行,其中一位朋友是上海人,我们去到一家需要提前排队的上海餐厅,他俩点了很多很多菜——像是送自家小妹一样。我几乎没去餐厅吃过上海菜,马兰香干,响油鳝丝,咸蛋黄莴笋,黄鱼面我都没吃过,觉得很好吃。剩菜我们都分三份打包走,Andy打包的时候还把阿嬷菜饭里面的卤蛋放在我这份里面。
我今天中午一个人在学校吃昨天的剩饭。食堂冷气开得太大了,我坐在食堂外面的椅子上吃。已经是暑假,校园里很安静祥和,阳光也很好。卤蛋真好吃呀,我却又有点难过了。
(原文在豆瓣发布,但因一位好友无法登录豆瓣,故在Matters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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