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dence】Nightmare
行走在荒蕪的土地上,感受著吹過臉頰的微風,Credence仍有種身在夢境中的虛幻感。
手裡捧著的漆黑色球狀物發出了劈啪作響的聲音,Credence回過神來加快了腳步,忍住腿部肌肉因為跑動拉扯傳來的疼痛,總算趕在蛋裡的奇獸孵化前趕到了目的地,那是一攤表面飄散著銀色霧光的小池塘,讓人無法一眼看穿其中的深度,但Newt有事先提醒他得注意別失足掉下去。
低頭望向掌心上啄破了蛋殼後眨著一顆水晶球般的透明眼珠看著自己的小奇獸,抖了抖身體卻似乎因為渾身掛著黏液導致有點動彈不得的模樣,Credence只好蹲下身將牠放進池子裡,小奇獸接觸到水面後先是發出了一串風鈴般的輕脆叫聲,接著歡快地張開背上的二雙小翅膀拍動了起來,這畫面令Credence感到放鬆,唇角邊浮出一絲自己也沒察覺到的笑意。
「你做的很好,Credence。」溫和的嗓音自背後響起,令專注在小奇獸戲水姿態中的Credence嚇了一跳,回頭卻看到Newt正抱著手臂朝自己走來。
放下了手裡被清空的飼料桶,Newt坐到Credence身邊,望著眼前這瘦高的青年仍顯得有些畏縮地模樣,忍不住伸出手輕輕覆上Credence纏著繃帶的前額,那些正氣師們的攻擊法術太過強烈,偏偏Newt對於醫治人類的咒術又不是那麼熟練,只得半將就的先治好皮肉傷,對方體內因為咒術影響的副作用還得靠調配藥劑來一一處理掉。
感受著透過掌心傳來的溫度,Credence垂下眼睫,二人間的距離近得令他能嗅到Newt身上的味道,那是種混雜了藥草香與汗水乾涸的複雜氣味,Credence發現自己很喜歡待在這個人身邊的感覺,原先緊繃的肩膀也慢慢地鬆懈了下來。
Credence不明白這個差點被他波及甚至危害到性命的男人為何願意如此溫柔的對待自己,原先他害怕Newt又是另一個Graves,但那雙直視著自己的眸子卻是如此純粹不帶一絲雜念,Credence便知道Newt沒有說謊。
從幼年時開始,Credence對於別人向自己傳達而來的意念總是能敏銳感受並分辯出善惡,但他卻無法抵抗Graves,即使知道對方包藏的惡意就像漆黑的網子一樣將自己緊緊裹住無法動彈,虛假或利用也好,Credence需要那雙冰冷的手將自己拉離開名為Mary的地獄,就算之後可能將落入更加不堪的處境,至少他可以找到一絲自己能夠存在於世的意義。
直到Newt出現,不顧危險的試圖拯救失控的他,那瞬間Credence感覺就像一抹陽光終於穿過黑暗映照到自己的身上。
細心檢查過每一隻奇獸的狀況確保無虞後,Newt才準備返回主屋內休息,但剛踏進去他便感受到一股異常的氛圍,原本總是穩穩蹲坐在屋內一角的粉球鴞像是逃竄般似的立刻從半開的門邊飛走。
Newt抿了抿唇,往後確認完粉球鴞飛走的樹林方向後關上門並施了鎖咒,拿著魔杖逐步靠近那股迫力的來源--寢室,推開房門,只見Credence瑟縮在凌亂的床上,表情彷彿遭到酷刑咒般顯得扭曲而痛苦,四周還不斷有些許黑色的霧氣竄出包圍著身體。
注意到Credence緊閉著眼睛,看來是陷入夢魘之中引發的失控,Newt鬆手將魔杖放到地上接著不帶一絲猶豫的接近對方,即便那些飛舞旋轉著的黑霧切割著他令潔白的床單綻出幾抹血紅,Newt仍然朝Credence伸出了雙手。
Credence發現自己又再次置身在黑暗中無法動彈,許多若隱若現的人影包圍著他,叫罵與嘲諷尖叫聲交錯不停刺痛著他的耳膜。
「他會對我們造成禍害!」「巫師是不被這世界容許的存在。」「你的母親--骯髒的女巫,你就應該跟她們一起消失!」「怪胎,跟著那些垃圾一起滾吧。」「我不需要無用的廢物。」「消滅他!」
種種熟悉或陌生的聲音令他懼怕不已,Credence想叫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只能任由淚水不停從眼眶中溢出,逐漸濃郁的黑暗氣息彷彿在嘶吼著要自己放棄抵抗。
就在意識開始朦朧的瞬間,一雙手就這麼出現在他眼前,手掌上厚厚的繭和指尖被藥草染黃的痕跡令Credence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同時間周遭的壓迫感正在快速驅散,而那雙手則抱住了他。
隨著黑暗螁去,雙手的主人也逐漸完整起來,Newt帶著他最熟悉的溫暖笑容望向自己。
環抱著身下終於不再顫抖的青年,Newt將臉貼著Credence,像安撫孩子的母親一般輕揉著對方緊摟住自己的手臂,一滴眼淚順著Credence的眼角滑落滴到了他的手指上,Newt先是頓了頓,接著偏過頭去輕吻那被淚水浸濕的羽睫。
注意到殘存在房裡的最後一絲黑霧也消失,Newt這才鬆了口氣,接著開始思索著該如何在Credence醒來前把身上的傷治好,這時懷裡突然傳出了斷斷續續的夢囈,Newt趕緊凝神細聽對方在說些什麼,在聽清之後不由得露出了無奈的笑。
「我會一直在這,哪裡也不去。」Newt將唇貼上Credence耳邊低語著,雙手則摟得更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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