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荊棘-第十一篇 男人淚(十七)
陳揚睜眼醒來,花了五分鍾時間確認,如夢初醒的靠著牆邊看著天花板上的燈具,房門被徐千惠推開,她拿著二杯從超商買來的咖啡,一開門看到他怪異舉動怔了怔。
「你這一大早是在幹什麼呢?」
「沒有,沒有,沒有,我媽沒有入夢來。」連續說了三遍,又憂鬱的又說了一句,「我哥都有入夢來跟我說話,就我媽沒有。」
「為什麼?」
徐千惠思索幾秒,搖搖頭,站著他面前勾了勾手指,陳揚微微低下頭來,徐千惠兩手抓著他的頭和相扺著,「那代表媽什麼也不缺。」
陳揚茫然的看著她,頭髮被揉的不成人樣。再回過神來己經被她拉到空盪的客廳,家裡的白布還蓋著所有的家具,千惠掀起實木桌椅上的白布,把早餐放到桌上,「快點吃,吃完我們還要整理家裡。」
喪事後第一個節日,剛忙碌完回到母親的住處,這還是他第一次坐在這個傳統的實木椅上面,想到去年想買個沙發給她,被她一口回絕,說不如買傳統的木椅給她來的實用,年紀大了,坐在這實木椅上還能減少她脊椎的毛病。
陳揚邊吃早餐邊回想當初兩人爭論不休,後來陳揚還是妥協買給她,又怕她坐的太硬再加購幾個椅墊給她。
羅良妹本身的東西其實不多,在老家許多衣服,穿完也不帶走,就放在那邊給新住戶了。舊的家電在吃過早餐後,先被徐千惠先放到屋外等得回收,其它從櫃子裡拿出幾個古早又零碎的小物件和一疊筆記本,就放在陳揚前面。
雖然不知道陳揚為什麼一言不發的盯著那幾樣東西,看了一個半小時,徐千惠選擇不打擾走到二樓繼續整理。
一直忍住不哭的陳揚,思緒胡亂飄飛,直到打開筆記本一頁一頁看過去,視線還是模糊了。
胡亂的將臉上鼻涕和眼淚一抹,陳揚繼續翻找著筆記本。原來羅良妹有寫日記的習慣,陳揚眼前的這些是2年前的,以她認真記錄的習慣,這代表筆記本應該還有去年和今年的。
徐千惠從二樓下來的時候,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個移動堡壘,陳揚連忙跑過去幫忙把東西拿下來,放到門口時,徐千惠才發現剛才的那些小家電,不知道何時被人順了去。
「被拿走就算了,反正我們也不需要了。」陳揚擺擺手,沒有多說話,「妳還有找到其它筆記本嗎?」陳揚也解釋太多,就隨口詢問著。
徐千惠搖了搖頭,「二樓沒有看到呀。」
心急就容易出亂子。
陳揚在進門時被門檻絆倒。
「哎喲,還好沒骨折,家裡沒有醫藥箱怎麼辦?你等等,坐在椅子上不要動,我去借。」職業性的先檢查完骨頭又幫忙加壓止血,徐千惠又急急忙忙的跑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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