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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青年荼毒室(哲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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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競和圍棋算是運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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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看看那些關於亞運電競的網上新聞,底下大部分留言都顯示他們並不同意電競是運動,甚至覺得把電子遊戲視為運動顯然是荒謬的。究竟這些非傳統項目算運動嗎?

原文刊載於好青年荼毒室-哲學部

作者:豬文  難度:★☆☆☆☆ 

  提起運動,我們第一時間想起的通常是傳統的游水跑步,但今次的亞運出現了不少非傳統項目,例如電競和圍棋。這些項目算不算運動,一直都惹來不少爭議。如果你看看那些關於亞運電競的網上新聞,底下大部分留言都顯示他們並不同意電競是運動,甚至覺得把電子遊戲視為運動顯然是荒謬的。究竟這些非傳統項目算運動嗎?

  運動的本質,其實是個蠻多哲學家討論的問題。有些哲學家覺得運動無法定義,有些則嘗試提出他們的定義。例如哲學家 David Papineau 便把運動定義為一種純粹以提升身體能力與技巧 (physical excellence) 為目標的活動。運動的本質就在於突破身體上的界限。最直接的是讓身體跑得更快、跳得更高更遠。但 Papineau 所講的身體能力不一定是這些如此「外顯」的身體能力,細微至射擊或足球裡的盤扭動作也算是關於身體的提升。

  Papineau 這個定義,剛好能回答電競和圍棋是否運動這個問題。按他的定義,他認為電競是運動,但圍棋不是。為什麼?因為電競與身體的能力有關,而圍棋沒有。電競雖然牽涉的身體能力不像傳統運動的明顯:「喂阿哥,坐喺度玩都叫運動?汗都無滴」但其實電競也講究身體能力,只是電競牽涉的身體能力十分細微。它講究的是極致的反應與手眼協調能力,這些都是身體能力。即使電競有策略的部分,又要使用電子儀器,但 Papineau 都不認為這會防礙電競成為運動。因為很多運動策略成分也很高,很多運動也必然地用上工具啊。

  至於圍棋,則是純粹的智力遊戲。可能你會質疑:「不是啊,電競坐著玩也能被你說成跟身體能力有關,為什麼同樣是坐著玩的圍棋不能呢?圍棋也要用手去抓子啊。」的確,圍棋通常也要運用身體,但身體的部分算是這項遊戲的本質嗎?我們只需設想一下,一個圍棋手的身體是不是必需便明白了。似乎,當一個圍棋手不用自己的手去抓子,純粹在某人後方指揮,我們也會說那位圍棋手在下棋,而不是代他抓子的人。想想《棋靈王》剛開始的那些棋局,我們應該都會同意那是佐為在下棋,而不是進藤光在下棋吧。這個思想實驗顯示,下棋原則上是不用身體的智力遊戲,它要比試的是腦中的思考,抓子的手可有可無。相反,電競則不能通過這個不使用身體的測試。借出身體這件事在電競並不可能。一旦用了我們的身體,那便是我們自己在玩遊戲而不是指揮我們的選手了。Faker 坐你後面指揮你玩,還是你在玩而不是 Faker。

大家認為 Papineau 對運動的標準,和他對這些非傳統項目的判定合不合理呢?

閱讀資料:David Papineau,《Knowing the Score: How Sport Teaches Us about Philosophy (and Philosophy about Sport)》

關於運動本質,之前已經寫過一篇文章,有興趣可以到荼毒室網站看看〈運動到底是甚麼,又有甚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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