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系列：1am】13. 陳明華

凌晨一點鐘，誰還在外頭晃？還看見我和郭大哥？

被警察這麼一問，我有一點錯愕，因為第一，我已經忘了我下車和郭大哥說話；第二，大半夜的，誰還待在外頭啊？還不巧地撞見我們？

「蛤？這個⋯⋯其實你不說我真的忘記。不好意思，年紀大了比較健忘。現在我想起來了，我有下車還追上前，因為我擔心他。他臉色很差，情緒好像也很憂鬱，我擔心他還沒走到家就昏倒了，所以上前問他需不需要我扶他上樓。」

我又滔滔不絕了。但這對面的警察面無表情地看了看我後，把視線轉回到電腦屏幕上。

噠噠噠噠噠，打字速度好快啊，是因為他每天都需要打很多報告才練得這好手藝嗎？若不是在查案，我真想問問他。

這調查房有些昏暗，照明不太好。雖然警察背後、也就是我面向一扇窗，陽光微微斜射進來，但無法照亮整個房間，所以大白天還是亮著大燈。環境越來越壞就是這樣。房裏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大書桌和兩張椅子，我一張，他一張；書桌上只有一台電腦及一個文件夾，還有一隻筆。這場景跟我在電視上看到的不一樣。

你後來陪他走上樓嗎？警察終於又提問。

「有啊！我下車問他，雖然他沒回應我就掉頭走掉，但近距離看到他的樣子，我就覺得不能讓他自己上去。我趕緊跳回德士，把車子停在卸貨處，然後快跑追上去。幸好平時我不開車時有快走運動，不然真的追不上他。後來我也沒做什麼，只跟著他。他家住20樓，電梯門打開後我跟著他走到家門口，看他開門進屋後我就離開。說實在地，我不確定他知不知道我跟著他。」

我還漏說什麼嗎？一口氣講完一大串，我可能漏了些什麼。我在心裡嘀咕著。

在20樓你有看見可疑人物嗎？還是任何異樣？警察鎖緊眉頭追問道。

「呃⋯⋯人我是沒看到，但那條走廊陰森森地，有被監視的感覺⋯⋯那個樓梯口的燈也是一閃一閃，就像鬼片裡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