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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Ventu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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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評•評書|John Boyne,請停下你的筆!

MaryVentu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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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不要再capitalize on Holocaust了,這樣傷害經歷過或懂得這段歷史的讀者的感情,自己臉上也不好看,更會誤導不了解歷史的讀者,停筆吧!

Hannah Jane Parkinson在《The Joy of Small Things》中說到一個我從前也不能苟同而現今非常支持的「小喜悅」,那就是「The Joy of Abandoning a Book」。從前,我也非常不喜歡在讀書的時候半途而廢,再晦澀無聊的一本書,我都會掙扎著讀到最後一頁,不想Hannah也是如此。直到現在年歲漸長,沒有時間也不再有經歷tolerate一本爛書,甚至連一頁都不想再容忍了。John Boyne今年的新作《All the Broken Places》就是這樣的一本書。如果您還未看,省了您的時間吧。這本書不僅是無聊,還是對於二戰時期猶太人所經歷大屠殺的羞辱。

當年電影《穿條紋睡衣的男孩》火起來時,記得教大屠殺文學的教授就氣憤地告訴我們,電影中關在集中營裡的猶太男孩小演員太胖了,稍微學習一點點當年有關大屠殺知識的人,甚至只是看過一些歷史照片的人都可以預見到,長年累月生活在集中營裡的猶太小孩是真的皮包骨頭,完全不可能有電影中這個小演員肉肉的腮幫子⋯⋯

電影海報

在電影的海報裡👆,這個猶太小孩怎麼感覺比德國小孩還吃得好呢?完全不現實!當年因為教授的有力批判,我並沒有看電影。時隔這麼多年,我在書店看到同一個作者的新書《All the Broken Places》,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這本書是借來的,沒有花錢;但是也正因為是借來的,所以沒有辦法把這本爛書直接扔出去——這是Hannah Jane Parkinson對於一本爛書的建議😂

2個版本

敘述方式(我個人的雷)

選擇從敘述方式開始噴是因為當我準備「摒棄前嫌」不帶著批判的眼光來閱讀這本「《穿條紋睡衣的男孩》續篇」的書時,敘述方式已經讓我筋疲力竭。看過《條紋睡衣》則知,故事是說納粹高官的一家有一兒一女,納粹高官的兒子跟死亡營藩籬內的猶太小孩成了朋友,進去集中營死了(簡而言之)。👇

劇照

所以,新書續集以耄耋之年的姊姊為主要敘述者,講述了二戰德國戰敗後,她的納粹高官父親伏法死掉後,她跟她的上流社會的媽媽隱姓埋名,逃往各個國家的經歷。然而,這些經歷每一個都不是連貫的,敘述在2022年的倫敦和1952年的悉尼或者48年的巴黎什麼的跳躍。每一個章節結尾,作者都十分牽強地放上了一個hook,然後將敘述者的時間在下一章轉回當前⋯⋯看得叫一個累。這是我尤其不喜歡的一種敘述方式——一章過去、一章現在、一章過去、一章現在。但還是在忍無可忍中繼續讀了。

就是這樣的穿插敘述也就算了,可是作者還加上了兩個Interlude,第二個Interlude由姐姐的視角講出了當年如何失去弟弟的過程,同時,也成了我放棄這本書的最後一根稻草,後面會展開講。

姐姐的人生軌跡

所以,續集大概關注在隱姓埋名的姐姐身上。首先,她跟母親在法國藏匿,被發現後被扒光衣服剃了光頭。之後又逃到其他的地方。在澳大利亞的時候,她遇到了工作勤謹的集中營幸存者,因為她看到了她不再掩飾帶有奧斯維辛號碼的紋身⋯⋯在澳大利亞的時候,她還遇到了她父親的助手,一個曾經兇殘地殘殺過猶太人的男人叫Kurt。姐姐竟然嘗試了綁架Kurt的孩子,想要讓他嚐嚐失去至親的滋味⋯⋯在「綁架」之後,迎來了姐姐跟Kurt的對峙高潮,是在公共場所,兩人就大屠殺的罪責、兩人是否知道當時藩籬內死亡營毒氣室的存在等等進行了可以說勉強上升到哲學層面的辯論⋯⋯

讀者可能注意到了,兩個比較大的高潮被安排在了澳大利亞,來討論姐姐和Kurt兩個人隱姓埋名後各自背負的負罪感,另外姐姐還是個在戰爭中喪失父親和弟弟的「受害者」。可是,這樣在公共場合的爭論太不現實了😂

我一直覺得作者John可能從來沒有認真讀過大屠殺倖存者寫的回憶錄和歷史資料,要麼就是他的編輯這方面知識過度欠缺,甚至可能連Yad Vashem也沒有去過,所以才會允許這樣的橋段出現。

辯論和綁架的可能性

 我在《書的記憶:與Anne Frank兒時的朋友見面》一文中提到《奧斯維辛紋身師》一書,是建立在倖存的奧斯維辛集中營的紋身師Sokolov的故事。Sokolov也在澳大利亞落腳了,他自己是猶太人,就因為紋身師的身分,到死都沒能自己說出這段歷史,而是拜託該書作者在他死後將故事寫出來,就是因為「幸存者負罪感」,試問,納粹高官的女兒和助手在當時的澳大利亞倒是可以在飯店就這個事情辯論一個高下呢?!

就算辯論是可能的,綁架呢?不要忘了兩人的身分,一切都太像是作者嘩眾取寵捏造的高潮。仔細想想,可能發生嗎?

奧斯維辛與「Out- With」

甚至,在姐姐與Kurt見面時,他們二人都不說「奧斯維辛」這個名字,為了避嫌(這時候倒是害怕起來了😂)而是用「那個地方」來代替。可是,當他們兩人都回憶起死去的弟弟,Kurt說,「你記得他總是把『那個地方』叫成『Out- With』嗎?」看到這裡,我確定作者是想要生生氣死地球上最後剩下的幾個倖存者和大屠殺文學、史料的研究人員⋯⋯所以,他們一家在奧斯維辛是說英語的嗎?還是Kurt來了澳大利亞後自己的transliterate?我猜作者的意思是要用這兩個詞來暗示進入奧斯維辛後的結果,可是,卻成了大敗筆。當然,作者在他們見面的時候安排了德語對話,可惜,尷尬得好笑🤭

弟弟的死

之前說的interlude裡最後一根稻草就是弟弟的死,在此,是由上帝視角和姐姐的「懺悔」組成的。

納粹高官一家住在集中營邊上,姐姐和所有人都告訴弟弟藩籬內是個「農場」⋯⋯弟弟九歲,不信,還看到藩籬有個洞,鑽過去很多次,發現不是「農場」,還交了朋友,一個猶太小孩Shmuel⋯⋯

姐姐也從洞裡鑽過去,在奧斯維辛裡見到了經常藏起來的Shmuel。Shmuel經常自己藏在倉庫,看到姐姐告訴她,自己跟一個外面的小孩是好朋友了。Shmuel的父親失蹤了,Shmuel在找。

姐姐因為一些事情生弟弟的氣,就在家告訴弟弟——你作為朋友應該要幫助Shmuel去找他爸爸,你進到裡面以後呢,到他們放衣服的倉庫裡,只要你換上他們的條紋睡衣,就不會被發現了,這樣你就可以幫助你的朋友了。於是,她弟弟就⋯⋯

自然,姐姐覺得弟弟是自己害死的,可是,作者真的知道奧斯維辛或者其他集中營裡是什麼狀況嗎?是隨便進去一個珠圓玉潤的孩子沒有人可以發現的?還倉庫,還換衣服沒人發現⋯⋯奧斯維辛的藩籬上一個洞,任由納粹的孩子鑽進鑽出⋯⋯棄書。


其他細節和情節不再贅述。我看到了一些強安的細節、對話,幾乎是從文獻資料上照搬來的,非常機械化,有種強按頭讓讀者說真實的感覺。

John,不要再capitalize on Holocaust了,這樣傷害經歷過或懂得這段歷史的讀者的感情,自己臉上也不好看,更會誤導不了解歷史的讀者,停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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