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康德狗
IPFS
我將碗裡最後一口飯扒進嘴裡,放下碗。我的狗走到門邊,我打開門,牠舉腿跨出門,開始我們倆每天飯後的散步。
一般人稱稱種行為叫「溜狗」,但我與我的狗的散步,真正的主體是牠。何時走何時停,何處牠要留下一泡尿,何時牠要與牠的老朋友新夥伴,聞聞嗅嗅打個招呼,一切決定都在牠。我陪牠,充其量只是保鑣的身份,因為牠的血統在市面上還有點價值,所以我得防一些對牠別有居心的人。
《養狗手冊》有教人如何帶狗散步,怎樣讓狗亦步亦趨,緊隨在主人身後。只是我不想用這種訓練來束縛我的狗,一隻整天困在狹小公寓中的動物,每天只有這點時間能讓牠遂行牠的自由意念。
不過我雖讓牠隨興,但這個動物的自我制約的意志力比人還強。牠知道當我吃過晚飯就是出門之時,而牠散步的路徑在經過幾次摸索談便固定下來,從此絕不改變。而一路上何處拉開馬步撒尿,跟幾隻狗打招呼都重複且準確得跟康德一樣──據說在康德散步的哲學家小徑上的家庭主婦,在康德經過她家門口時調整時鐘。
只是我的狗在散步時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是牠的「純粹理性批判」嗎?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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