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笨蛋才會拿今年的成績和往年比較

最近馬來西亞2020年高考成績出爐，成績的“好壞”成為大家討論的焦點。現馬來西亞教育部長Mohd Radzi Md Jidin更揚言，2020的高考成績為5年來最佳。

此言論一出，立刻引起大家質疑。因為疫情而影響上課的學生，真的表現得那麼好嗎？可想而知，大家都知道這是政客的自導自演。

但除了討論成績好壞、某某拿多少A以外，我們又是否探討過這些分數背後的意義？

首先必須釐清，所有正規考試，包括高考，都屬於心理測量的一種。（所謂“心理”，不單是指性格、感受、觀點，其中也包含了智力、問題解決能力、計算能力等。）

“心理測量”和“物理測量”最大的不同，在於前者使用的是“次序量尺”（ordinal scale）；而後者使用的是“比率量尺”（ratio scale）。

我們可以說30cm比10cm長了3倍，但不可以說考30分的人比考10分的人聰明3倍；我們也可以說0kg是完全沒有重量，但不可以說考0分的人是完全沒有某種能力。

簡單來說，物理測量所使用的次序量尺具有“固定比例”以及“絕對的零”的特點。而大家所重視的考試分數和等級，就只是一種能力次序的參考——它只可以讓我們知道某某考生，在全部考生中，處在什麼階段或位置。

影響這個“分數”的因素有三：

一）【考題的難度】。假設考題比較容易，大家會考得比較高分。
二）【整體考生的能力】。假設平均能力較低，某某也可能排得比較前面。
三）【評分標準】。假設評分標準送寬一些，考生分數也會提高。

其實大家都知道，每年的高考有著不同難度的考題；每年的考生也是新一批的考生；每年的批改標準也(可能)不同。

如果，有人在這樣這種完全沒有固定性變數的情況之下，還去執著反應性變數——成績的話。那麼就代表他/她可能沒念過小學，或者是白念了。

政客要愚弄愚民的話，自然就是調低考題的難度，或者是放寬批改標準了。然後再用此來讚頌自己的功勞。

因此，我們應該去關注分數背後的事物——
我們的學生在什麼科目或什麼單元比較弱？
試題當中有多少比例的低、中、高思維層次的題目？

這才是應該討論的範圍，因為這些數據對教師往後的教學調整和學術的研究的方向都很重要。但是，這些重要的數據，政客們是不會讓你知道的。因為這會揭露整個教育體系各方面的不足。

所以，他門就只可以用表面的成績去“粉飾太平”。可想而知，到了下一次PISA的時候，同樣的問題又出現了——馬來西亞的教育水準又會赤裸裸地讓大家詬病。

最後，最後，最後，身為一個教育工作者，我想說的是，如果成績不是用來給學生回饋，或讓老師調整教學的話，它的價值就真的只剩下為考生“貼標籤”和“分類”。

可是學生是人，不是垃圾，他們是無需像回收垃圾那樣被分類。我們社會要做的，應該是好好面對教育，改善我們的教育體系，讓我們的教育真的能夠培育以後影響社會的人。

所以，教育部應該提供更全面的數據，去幫助老師在面對新一批學生時，做出教學上的改良。學術的研究者，也可以藉此數據，去探討學生比較弱的單元或技能，然後再研發更有效的方法和工具，去幫助第一現場的教育工作者們。

文末，回到文章的開頭，只有笨蛋才會拿今年的成績和過往比較。我們要做的，是反思今年的成績，打造更美好的將來。

當前，我們還有很多的學術研究和技術提升需要處理。

大家共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