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03｜1950～1959（下）：為什麽粵語歌祖師爺個個都是“周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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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歌單

01 馬仔《賭仔自嘆》（1954）
02 鄭君綿《賭仔自嘆》（1958）
03 鄭君綿《豪華闊少》（1954）
04 鄭君綿、鄧寄塵、李寶瑩《飛哥跌落坑渠》（1958）
05 鄭君綿、鄧寄塵、李寶瑩《捱騾仔》（1958）
06 芳艷芬《檳城艷》（1954）
07 鄧麗君《檳城艷》（1980）
08 梅艷芳《檳城艷》（1998）
09 林鳳《獨立橋之戀》（1959）
10 林鳳《榴蓮飄香》（1959）
11 麥基、林鳳《青春樂》（1959）

“搞笑廣東歌祖師爺”鄭君綿

1950年代，廣東歌的大本營其實在是南洋。

當時在香港，人們主要聽的是國語時代曲和歐西流行曲，粵語歌的市場主要是在新加坡和馬來西亞的華人社區、而且在南洋，聽粵語歌的也主要是當時在碼頭、煤礦打工的華人勞工。

之前，我們介紹過一位做馬仔的馬來西亞華僑，將一首1948年香港電影歌曲《載歌載舞》重新填詞改編成《賭仔自嘆》，在東南亞很流行。這位馬仔，原名叫做盧業華，1940年代就在馬來西亞一帶跑碼頭獻唱，1954年，南洋巴樂風唱片公司找他將《賭仔自嘆》灌錄成唱片，再被傳到香港，很快傳遍香港的市井階層，後來被有“東方貓王”之稱的鄭君綿翻唱後，成為傳誦一時的廣東歌。

鄭君綿是一個喜劇演員，他早在1937年就開始演電影，參演了大量粵語長片，擅長於模仿各種人物，由於他模仿的貓王Elvis Presley惟妙惟肖，因此獲得了“東方貓王”稱號，英文叫做Oriental Elvis Presley。

鄭君綿一輩子演了將近300部港產片，75歲時還在星爺電影《審死官》裏客串了胡知縣，是一個斷案糊裏糊塗的縣官。

鄭君綿其實出生富家，畢業於華仁書院，當年來說，學歴算很高。華仁書院是香港首間由華人開辦的英文學校，很多名人比如曾蔭權、李克勤、房祖名等都是從那裏畢業的“華仁仔”。鄭君綿喜愛演劇，不顧家人反對加入了話劇團，後加入澳門電臺擔任播音主持。鄭君綿其實是一個全能藝人，從1954年開始灌錄大量粵語歌唱片，演唱了很多市井“潮”歌，被譽為“粵語灰諧歌曲泰鬥”， 1970年代出道的廟街歌王尹光、搞笑歌王郭炳堅等都深受鄭君綿的影響。

說起來，香港總是盛產這種全能藝人，像上期介紹的 “粵語流行曲祖師爺” 周聰，還有這位“搞笑廣東歌祖師爺”鄭君綿，都是才藝爆棚，樣樣都能。其中的原因，一方面是很多藝人或者創作人的確都是多才多藝的才子，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香港娛樂市場很小，專職只做一個職業很可能養不活自己，所以樣樣都要做，為了揾食，人人都是“周身刀”。

鄭君綿最早的粵語歌唱片也是在南洋灌錄的，當時他經常參加歌舞劇團到東南亞演出。據考證這是鄭君綿灌錄的第一張唱片，是1954年南洋巴樂風唱片公司出版的黑膠唱片《豪華闊少》，前不久，一位專門收集早期廣東歌的唱片收藏家LEE YEE YEN，在YouTube上分享了這張黑膠唱片，是鄭君綿最早的粵語歌唱片，非常珍貴。

《豪華闊少》
作曲：Don Raye, Peter 作詞：胡文森
人富貴，就輕鬆，
老西看起分外漂亮，
唔鬼同，有陣牙嚓嚓，有陣面燶燶
個的馬仔見親個面，黃青紅，
吶，我來回都汽車，
汽車快得十足似繫條水龍，
去親舞廳女人抱住蓬拆蓬，
我日夜咁活動，掉錢去求受用。
我最怕只腳凍，派親藕就進貢，
做人繫銀紙啫，想個樣就個樣，
笑口擘開笑得確繫蓮子蓉哈哈。

在1950年代，在南洋底層華人勞工當中最流行的是聽詼諧逗笑的廣東歌。鄭君綿灌錄了很多搞笑廣東歌，唱的都是普羅大眾夢想發達、吹牛、追女仔的趣味，很受當時年輕人歡迎（跟現在的rap歌詞簡直就是一模一樣）。所以當年粵語歌最熱門的都是市井、搞笑甚至有點低俗的歌曲，而當時有品味的人都只聽國語歌和英文歌，根本就不聽廣東歌。

這種迎合底層市民口味的下裏巴人風格，不僅是廣東歌如此，說廣東話的電影也是如此。1949年之後，整個華語電影生產中心也從上海搬到了香港，當時大的制片公司都在拍國語片，一些小資本的獨立制片公司拍粵語片，就熱衷於拍喜鬧劇，制作粗糙，通常7天就可完成一部。這類喜鬧劇，大多會有幾首“諧曲”，用現成的國語歌、英文歌或者粵曲小調旋律，填上輕鬆俏皮的歌詞，很受觀眾歡迎。

比如之前介紹過的《飛哥跌落坑渠》，來自電影《兩傻遊地獄》，是由“諧劇大王”鄧寄塵自資籌拍的粵語喜鬧劇，找來了新馬師曾、鄭君綿一起來演，1958年9月上映，緊接著又拍了姊妹片《兩傻遊天堂》，12月上映，中間僅僅只隔了4個月。

因為歌曲《飛哥跌落坑渠》實在是太紅了，比電影還紅，不斷被翻唱。十年後的1967年，甚至專門又拍了一部電影就叫做《飛哥跌落坑渠》，也是由新馬師曾主演，不過鄧寄塵、鄭君綿都沒有再參與。

《飛哥跌落坑渠》改編自1954年美國電影歌曲《Three Coins in the Fountain》，填詞人是胡文森。神奇的是，他也是《賭仔自嘆》原作歌曲《載歌載舞》的作曲人。

《飛哥跌落坑渠》
作曲：Jule Styne 作詞：胡文森
飛哥跌落坑渠
飛女睇見流淚
似醬鴨臭腥攻鼻
飛女夾硬扶住佢
飛哥跌落坑渠
飛女心痛流淚
臭夾壓個啲滋味
飛女索著唔順氣
索野索著“亞檬尼”
跳舞好似隻蟚蜞
應該跌落坑渠　
百厭終歸會跌跛
猛咁跳盞仆崩鼻
一交撻直唔順氣
蠄渠氣　難下氣　難下氣

胡文森是著名粵曲作曲家和填詞人，一生所寫的粵曲，即使未必數以仟計，也肯定數以百計，人稱“曲帝”。他寫的全是歌壇粵曲、唱片粵曲，或者電影或電臺播唱的粵曲，從未寫過在舞臺上演出的粵劇劇本。而且他曾在英文書院就學，還十分喜歡看美國電影，不僅是給歐西電影插曲填詞，還會用美國電影名來寫粵曲，比如平喉四大天王徐柳仙的名曲《魂斷藍橋》、薛覺先和上海妹合唱的《魂歸離恨天》都是用美國電影名寫的粵曲。真是一個不摺不扣的西片發燒友！

在電影《兩傻遊地獄》上映的第2年，也就是1959年，唱片公司專門出版了它的電影原聲唱片，這是一張33轉黑膠大碟，一共收錄了8首歌曲，全部都是電影的插曲，都是由鄭君綿、鄧寄塵、李寶瑩這三個演員獨唱或者合唱，除了《飛哥跌落坑渠》之外，胡文森也包辦了其他歌曲的填詞。

其中有一首《捱騾仔》，它的原作是美國爵士女歌手Patti Page在1955年發錶的《I Love To Dance With You》，被胡文森填上粵語詞，就將一首英文情歌，變成了“人人都要捱”的粵語怨曲，這首《捱騾仔》不僅寫到“窮人富人都要捱”，還寫了為人父母要“時時為仔女捱”，唱出各個階層人們“捱騾仔”的辛苦，胡文森果然是一個懂得市民心聲的高手！

《捱騾仔》
作曲：Don Raye, Peter Fadden 作詞：胡文森
人人都要捱
為人莫貪倚賴
日後成功失敗　
全憑是否去捱
時時為仔女捱　
時時拖去街
成世噯姑乖
兒共女攞債　
將來永無白捱
窮人命中要捱
財雄亦擔心大
日日慌失敗
無時不憂懷
營謀重兼安排　
求財技精夾乖
貧富亦一般
一同奮鬥力捱
人人若肯去捱　
名成在精夾乖
勤勉顯功夫　
成就似飛快
他年快樂無涯

關於《兩傻遊地獄》電影黑原聲片，還有一件奇妙的事。當時的粵語時代曲，跟當時的粵語電影一樣，多半都是粗制濫造的快銷品。但是，這張電影原聲唱片的制作卻相當精良，這在當時的廣東歌制作中相當少見。更有意思的是，在唱片上印有歌曲的編曲者名字，叫做顧家輝，而這個顧家輝，正是後來開創Cantopop新時代的一代宗師顧嘉輝。這時離1974年還有長達16年的時間。

南洋電影熱和第一首原創粵語搖滾樂

1950年代，不僅南洋粵語歌吹襲了香港，這股南洋風也吹進了粵語電影，因為新馬是粵語電影的大賣場，所以也出現了南洋背景的粵語片。1954年3月，電影《檳城艷》上映，講的就是在馬來檳城發生的故事，由著名粵劇花旦芳艷芬主演。

《檳城艷》是當年的大制作，除了遠赴馬來取景外，還重本宣傳，影片上映前一個月，芳艷芬率先在電臺賀年節目，打頭炮在節目開始時，獻唱插曲《檳城艷》。電影《檳城艷》首映當天，重本嚮觀眾贈送唱片和芳艷芬小姐十寸簽名照片。

這部電影和歌曲在南洋也引發了風潮，當時在越南的華人戲院，由開門到打烊，對著街外的揚聲器日夜反覆播放這兩首金曲。而且歌曲在華人社群裏一直流傳，歴久不衰。

《檳城艷》也是歌比電影紅，如今電影已經無人欣賞，但歌曲卻成了早期廣東歌的經典，不斷被人傳唱，1980年，鄧麗君在她的首張粵語專輯中也翻唱了這首《檳城艷》。1998年，梅艷芳的首張翻唱專輯《變奏》之中，將《檳城艷》翻唱成了一首火熱的熱帶叢林風情歌曲。

《檳城艷》
詞曲：王粵生
馬來亞春色，
綠野景致艷雅，
椰樹影襯住那海角如畫。
花徑那風送葉聲，
夕陽斜掛。
妳看看那
那艷侶雙雙花蔭下。
馬來亞春色，
綠野景致艷雅，
椰樹影襯住那海角如畫。
春風送一片綠香，
野外林掛，
春風鮮花。
心內覺舒暢樂也。
若午夜互訴情話於椰樹下，
情侶在芭蕉曲徑，
一雙雙相偎怕看他。
馬來亞春色，
綠野景致艷雅，
椰樹影襯住那海角如畫。
心輕快，只見艷花，
萬綠叢掛。
春風吹花，
心內覺歡暢樂也。

《檳城艷》大獲成功之後，港產片出現了以南洋為主題的風潮。當時邵氏公司主要制作的還是國語片，但是也有粵語片組，為了迎合東南亞的華僑觀眾，邵氏粵語片組在1959年拍了三部充滿南洋風光的粵語電影《獨立橋之戀》《過埠新娘》《榴蓮飄香》，都由“銀壇玉女”林鳳主演，併且是跟隨外景隊倒新加坡取景拍攝。這三部電影都相當受歡迎，不過如今只有電影《獨立橋之戀》保存了下來，另外兩部已經被毀。

在林鳳之前，大部分粵語片女主角都是早已成名的粵劇名伶，而林鳳因為拍電影成了一代偶像，順應也掀起她的電影插曲熱潮。她的電影插曲由新加坡寶石唱片出版，印有歌書﹐非常暢銷。林鳳在邵氏主演的電影﹐其插曲都在寶石出版﹐叫做《林鳳歌集》，第一集便收錄了《獨立橋之戀》、《榴梿飄香》 兩部電影的插曲。

《獨立橋之戀》改編的是印尼名曲《美麗的梭羅河》，原曲是印尼音樂家格桑·馬托哈托諾（Gesang Martohartono）在1940年用竹笛創作的“ Bengawan Solo”，二戰之後風靡日本東南亞。《獨立橋之戀》電影插曲有不少都是將東南亞歌曲填上粵語歌詞，打造了讓當地華人倍感親切的南洋風。

《獨立橋之戀》
作曲：Gesang Martohartono 作詞：吳一嘯
妳去仟萬裏 對君心更堅
情郎之影永留 惟夢中可見君面
妳我初會見 汽車一線牽
何期生起愛情 微妙間竟化情燕
我再與君共見面 鉆石扣針撮合幸運緣
輕飄飄真似一夢 橋上笑偎香肩
愛結花併蒂 訂婚不變遷
符兒親手佩來 良夜中心醉情軟
剎那風共雨 愛之花化煙
情河翻起醋潮 為什麽恩愛不念
我到海岸去 已經分兩邊
無言傷感送郎 遙望他使我腸斷
每每對畫落眼淚 那日與君似月又復圓
悲悽悽苦痛不盡 愁度百花春天
妳去仟萬裏 對君心更堅
情郎之影永留 惟夢中可與郎見

關於林鳳演唱的這些電影歌曲，其實還有一些很有意思的說法，就是這些歌曲的演唱者其實併非林鳳本人，而是幕後代唱陳慧玲﹐而陳慧玲是一位粵劇女伶，據說她當時已有唱片公司合約﹐所以唱片上就隱去了她的名字﹐而且選在新加坡公司來出版電影原聲唱片，而不是直接在香港出來。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粵語歌唱片在南洋更好賣。

關於林鳳的幕後代唱陳慧玲，還有一些小八卦可以分享一下。這位陳慧玲，人稱"新白雪仙"，而白雪仙是另一位粵劇名伶（就像新馬師曾這個名字，來源於粵劇大師馬師曾），所以陳慧玲的藝名叫做陳鳳仙。她當時是《榴梿飄香》電影男主角龍剛的妻子，所以這也是很多人說她是林鳳代唱的原因之一吧。後來，她跟龍剛離婚後，嫁給了粵曲音樂大師葉紹德先生。而葉紹德就是1974年仙杜拉唱的那首《啼笑因緣》的填詞人。

1959年 ，除了南洋三部曲之外，林鳳還主演了另外兩部粵語歌舞片一部是《玻璃鞋》，翻拍的是《灰姑娘的故事》，另一部是《青春樂》，英文名叫做Young Rock，一部青春搖滾歌舞片。這兩部電影的作曲人都是從上海移居到香港的國語時代曲音樂人、《月兒彎彎照九洲》作曲人梁樂音。

《青春樂》電影同名主題曲，由男主角麥基主唱，女聲合唱署名由林鳳演唱，但也有人認為是由陳慧玲幕後代唱。這首歌被認為是第一首原創的粵語搖滾歌曲，由梁樂音作曲，吳一嘯作詞。

《青春樂》
作曲︰梁樂音 作詞︰吳一嘯
我係我係
我係東方嘅　貓王
彈得輕鬆　唱得瘋狂
玩幾下搖擺Rock　
撚幾句牛仔腔
搖又試搖真係爽
擺又試擺暈大浪
青春樂　我哋學貓王
青春樂　跳得要瘋狂
我係我係
我係東方嘅　貓王
彈得輕鬆　唱得瘋狂
我都愛搖擺Rock
我都愛牛仔腔
歌唱最快樂
跳舞不荒唐
青春樂　我哋學貓王
青春樂　跳得要瘋狂
青年人最愛青春樂
青春之樂味如糖
青春一去留不住
青年莫負好春光

作詞人吳一嘯，就是《賭仔自嘆》原作《載歌載舞》的作詞人，《獨立橋之戀》《榴梿飄香》也都是他創作的歌詞。吳一嘯早年是第一位職業粵劇撰曲人，為女伶撰寫過很多名曲，1938年開始，他參與電影編劇和撰曲，粵語歌唱片和粵劇歌唱片的潮流可說是由他首創的。當時大家都公認，吳一嘯撰的曲數量最多，酬勞最高，也是最受歡迎，人稱“曲王”。他常常經常和人稱“曲帝”的胡文森合作，比如《載歌載舞》就是他們合作的。

這期節目我們介紹很多音樂前輩，都是不同地方不同世代的音樂人，尤其是來自上海的國語時代曲音樂人，和根植華南的粵曲音樂人。當年，國語音樂人和粵曲音樂人，通常是各自為政，不相往來。但是，在林鳳的這些粵語歌舞片裏，國語音樂創作人和粵曲界創作人合作創作了粵語歌，因為在這之前，不管是主流電影公司、唱片公司，還是主流媒體，廣東歌一直不被重視的街頭小調，所以這次合作被認為是開創之舉。

《青春樂》這部電影不僅是老一輩國語音樂人和粵語音樂人的首次合作，而且還有一個年輕人參加了電影音樂的錄制，為配樂吹奏口琴，18歲的他，看著19歲的大美人林鳳載歌載舞，興奮不已，那一年是1959年，自己也處男下海，人生第一次在電影登場，跑龍套串演了《青春樂》。這位18歲少年就是黃霑。

三十二年後的1991年，黃霑在雜誌專欄中這樣寫道：“林鳳剛出道，我還是中學生。林鳳是非常漂亮的。在十來歲的中學生眼中，嘩！簡直天仙化人。竟然有機會站在她身旁拍照，怎不令人喜出望外？都是梁老師帶挈！跟著梁日昭先生，常常有這些喜出望外的好事發生。當然，跟老師，為的是學音樂，不是為看美女。但美人和音樂，不知怎的，常常會聯繫在一起。有音樂，美女就會出現了。”

隨著18歲黃霑的登場，似水流年的小木船也要開往下一個時代了。在1959年前後，香港傳媒發生了幾件甚具影響力的事，催使音樂潮流潮流，流向了另一時代。

關於「愛粵之城CantonLand」

「愛粵之城CantonLand」是一個令你再度愛上粵語歌的聲音節目，邀集每一個愛過/愛著/愛上粵語歌的人，一齊重拾粵語歌的流金歲月。

節目1「似水流年」：全球首個維基百科式的Cantopop編年史節目，由跨世代粵語主播Paul與尷尬對談，講述百年粵語歌的前世今生。

節目2「一生所愛」：Paul與嘉賓親密傾談，講述他/她喜愛的粵語歌和背後的情感故事，特邀兩岸三地音樂人、創作人、傳媒人等跨界嘉賓，敞開心扉，重拾記憶，傾出他/她的一生所愛。

關於主播與制作人

Paul（主播），粵語DJ教父

1989年創立國內第一個專業介紹歐美音樂的電臺節目《V2 Salon》，1991年創立音樂人訪談節目《都市觸覺》，是內地最早採訪張學友、劉德華、林子祥、林憶蓮等港臺巨星的電臺主持人，節目影響全國廣播人，被譽為“歐西音樂教父”，是華語電臺傳媒引領者。

尷尬（主播），新銳粵語主播

2014年創辦粵語原創節目《尷卵尬》，成為粵語圈最受歡迎的網絡電臺節目，曾專訪陳奕迅、譚詠麟、盧冠廷、Aga江海迦、JW王灝兒、Ares鄭建鵬、Supper Moment等多位粵語歌手。

風子thewind（制作人），傳媒人/專欄作家/樂評人

曾任《21世紀經濟報道》《城市畫報》資深編輯、貓王音樂臺制作總監; 先後創辦DIYMUSIC音樂分享網站、想去Video旅行視頻等;曾出版音樂文集《克萊因藍》《單嚮度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