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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待證實

si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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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寫過一篇微小說,只有一個人物,她很喜歡喝咖啡。

但這并非事實,事實是過了很久,我才真正遇到一個非常喜歡喝咖啡的人。

我沒有再為這樣一個真實喜歡咖啡的人,去寫一個故事。

那時候,我已經不再寫什么小說,因為我發現自己似乎不會寫,也寫不出。也許這是一段失敗時光,帶來的某一條陰影,只是它恰好遮擋住了眼睛。

那段日子,我更喜歡閱讀,沒有限定的主題,也沒有什么一定要達成的目標。我跟隨著書上的指示,從一本過渡到另一本,就這樣無止盡的看下去。

天空似乎總是帶著一些雲,陽光炙熱,仿佛是一種罕見的熱情,卻一直陪著我走到寒冬。

下過一場雪,走在路上,似乎讓人覺得某種真實存在的東西,一直都還在身邊。

一座小小的圖書館,成了我的基地。就像是三毛曾經寫過的那些雨季,但我記憶里,卻總是下雪后的上午。

反射在天空的日光,似乎也讓世界變得干凈。很多煩亂的情緒,慢慢都隱藏在這冬日。我看累了書,就看看窗戶外的雪,而身邊的陌生人,來了又去。肚子餓了的時候,最快樂,因為那種餓的感覺,讓吃什么東西,都更能感到一種美。美食不是一種表演,而是我們對于食物的感覺。就像冬天里的世界,并沒有夏日時候的燦爛,可一個人沒有經歷過冬天,又如何能懂得這世界本就該是這樣,本該是這樣。

咖啡不是一種適合單獨品嘗的飲料。

很少人會直接去嚼咖啡果的種子,但對于第一個喝咖啡的人來說,他所享受到的快樂,或許就是從那苦中而來。

我不是去贊頌什么,這世界并沒有什么需要被贊頌,如果真值得贊頌,那么這被贊頌的,必定會告訴我們,不要贊頌。

我到現在還是會記起那個特別愛喝咖啡的人,但那寫了這樣一個人的故事,卻是在還沒有見到時,就已變成了文字。這就像是一個夢,我夢到了夢,于是寫下了它;但我和夢都知道,彼此都非真實。若是這時有一個人,真地讀了這篇我寫下的故事,他又會如何去想象呢?無論真假,他大概都不會知道,這故事開始的時候,還不曾成真,但在此刻,他無論相信與否,這又真正與事實相符。

這就是一段寫下來的回憶。可能也未必是真,但這個世界,到底需要是眼中的真實,還是我們只需要一種值得相信的真實呢?

我試著去喝一杯咖啡,因為要寫那個故事。

我寫下了故事,卻還并不是很喜歡這褐色的液體。

攪拌的勺子,讓咖啡在杯中旋轉,而我關于時間的觀察,是不是就讓時間多了一種被觀察的意義。

關于真假,似乎就像一種有涯和無涯的危險,但這種危險,似乎又像是一種需要確認的懸崖之邊。蒙上了眼睛的走鋼絲人,并不能知道,腳下這細繩,到底給出了一種無底的深淵,還是一片堅實的平地。

我回過頭,再看看出發的第一個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為這一切都有待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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