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卡拉OK】 學到用時或用時再學

經常有人感嘆「學到用時方恨少」，這句話不假。可我想應該更多人與我相同，處於「有用到時再來學」的狀態。

但這也沒甚麼不好，學習與實踐使用相互結合，往往能學得更深入，也更能自發地投入探索。於是逐漸成為一種習慣，想學甚麼就是會用到時，就拿我來打比方，像影片剪輯、表演甚至是音樂，也都是因為會用到才逐漸學的。

進到劇場實屬偶然，一開始掛名音樂設計，當時我也才剛於幾個月前設置好電腦，算是剛開始摸索如何用電腦做音樂。有了外來壓力後，自然要投入這件事，而且要想盡辦法把事情完成，於是很短的時間內，就熟悉電腦編曲軟體的基礎功能，之後再逐漸摸索新功能。

接觸這項工作時間長了，慢慢就建立了一套自己的工作慣性，之後換新的電腦再換新的軟體，也如同新的學習。隨著完成的作品多了，也逐漸發展出自己的風格，其實自己並沒有察覺，而是一些合作多次的演員發現的。

其中一項特點就是：人聲。不知道是恰巧還是怎麼，幾乎每一個戲的配樂都會放進自己的人聲，無論是唱歌或者把聲音當成樂器。

就有這麼一回，接到一個稍微特別的題材，一場同學會，互相有些針鋒相對，有些同學放下心結，有些卻走不過心中的坎，後來其中一位同學選擇結束自己…

這段音樂就是在他決定結束的那個時刻，很清楚音樂該從角色的視角去呈現他內心情緒，所以就乾脆用哼唱的。至於為何會選擇這樣的方式呈現，大概是直覺，畢竟個人創作有很大部分都是直覺，所以無法條理分析。但看完正式演出後，我推翻了這一切想法，這音樂是令人恐懼的，而這個角色在決定了結自己時，卻是沮喪悲傷的，他的傷痛是來自於從以前到現在都被同學群嘲，被那些看似有意無意的言語霸凌，這段音樂卻是恐懼和恐怖，恐懼是來自於那些言語霸凌他人者，因為害怕自己不在某個群體裡，也會遭受欺負，所以他們必須站在一起欺負別人，這些人其實心裡是有「恐懼」的，他們是該恐懼，因為人性之惡而恐懼，而這才真正是我想藉由音樂帶給現場觀眾的意思。

當然，以前劇團裡的執行製作妹妹討要設計理念後，總會說：「這是你臨時掰出來的吧?」不否認早期是這樣，但後來越來越懂得讀劇本後，就越會藉由音樂去傳達，只是我依然無法有條理的說出：自己為何這樣做。

早期的音樂就是單純直覺式的。這部劇有一個電視明星參與演出，雖然是明星，卻是一個認真的演員，他非常認真的準備，確認每一個走位，每一句台詞情緒，沒有身段和大家融成一片。有一段音樂他特別希望加長，因為那一段他情緒要特別濃烈，要極力的隱忍卻又忍不了一股腦宣洩，眼淚在眼眶打轉，卻不能哭泣，他說，他很仰賴我的這段音樂進入劇中情緒，深怕自己會醞釀久一些，所以音樂加長會保險些。當然不是以下這一段，這一段音樂是其中一幕的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