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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青年荼毒室(哲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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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中的「我」

好青年荼毒室(哲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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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存在必然伴隨着「我」的思維活動。換句話講,只要「我」一思想,我就能肯定「我」存在。但細心一想,我們當然並非時刻都在思考,例如在入睡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很難確定我們的心靈是否仍那麼勤勞,在連最低工資也沒有的情況下,仍為保證「我」的存在而奮力思考着。這是否等於說,倘若我們沒有在思考,「我」就不存在?那麼「我」還是持存的嗎?

原文刊載於好青年荼毒室-哲學部

作者:Yu Hui 難度:★★☆☆☆

 

  笛卡兒的哲學,在荼毒室的文章、節目等已有簡潔的介紹。在這基礎之上,這篇短文會提出一個有關「我思故我在」的質疑。大家姑且可當成一個小練習,看看以大家對笛卡兒哲學的理解,能否為他辯護。

  在《第一哲學沉思錄》首兩段沉思中,笛卡兒提出了他那著名的哲學命題:「I am, I exist.」[1]不少人對這命題趨之若鶩,覺得這就已證明了儘管外在世界可以不存在,但「我」的存在是不可懷疑的,而這個「我」甚至是一切知識的基礎。然而,當我們說「我」存在時,我們都會預設這個「我」有「持存性」(subsistence),即這個被證明是存在的我,能在時間的流逝中保持同一地存在(那怕只是一段很短的、連續的時間),而不會在流變的過程中突然消亡,然後又突然復活,又或者忽爾被轉變成完全不同的東西。那麼,笛卡兒發現的「我」,有沒有這種性質呢?

  我們可以這樣設想:在這一刻鐘,讀過笛卡兒的《沉思錄》,我發現儘管全能的魔鬼徹底地欺騙我,我還是須要首先存在,才能被他欺騙。而笛卡兒在書中亦補充說,「我」的存在必然伴隨着「我」的思維活動。換句話講,只要「我」一思想,我就能肯定「我」存在。但細心一想,我們當然並非時刻都在思考,例如在入睡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很難確定我們的心靈是否仍那麼勤勞,在連最低工資也沒有的情況下,仍為保證「我」的存在而奮力思考着。這是否等於說,倘若我們沒有在思考,「我」就不存在?那麼「我」還是持存的嗎?

  可能大家會馬上回答,明早一覺醒來,我還是能夠重新思考,亦能馬上意識到「我」的存在,於是也能回過頭來確保這個「我」其實是一直存在著,但這就引申到另一個問題:依賴回憶,真的能確保「我」的持存性嗎?笛卡兒在書中明確指出,回憶可以是錯誤的,而我們亦無法保證我的回憶不是那佻皮的魔鬼放入我心靈中的假像。這樣的話,我們又怎知道這個「我」其實不是剛剛被創造出來,然而卻被魔鬼值入虛假的回憶,讓我誤以為「我」是一直持存的?

[1] 不少人以為在《沉思錄》中,笛卡兒提出的是其名言「我思故我在」(je pense, donc je suis)。但準確點說,這句話並非《沉思錄》中的原句。而「我思故我在」則首次出現在笛卡兒的另一部著作《方法論》(Discours de la Métho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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