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權主義者”對唐山打人事件之烏托邦式看法

湯姆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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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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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念、概念、比較理想的想法、烏托邦式的理想國式的革命式的希望,等等,這一系列名詞與現實、事實、依靠社會經濟狀況生出的客觀限制條件,等等,是處在同一寬帶的不同兩極。女權主義者透過這件事的夾縫所呼籲的平權思想,當然是好的,也多少是有點理想的,理想的,也就是目前仍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達成的。這病毒式的(更準確的說應該用viral,病毒式的在中文裡多少有點貶義)轉發與跟發女權思想,最終代替了事件本身,由事件所產生的話題變成事件本身,由複製品變成了真品。女權主義對男性暴力的抨擊,當然是這件事的話題之一,但不同的社會環境下的人們,會對這件事有不同的反應。這些反應,同時反映了這個社會的一些問題。不過,這些反應可以與這件事掛勾,也可以脫離事件而獨立存在,-附加的、有關聯性的、反映社會環境突出矛盾的。比如,在唐山打人事件持續發酵的三天左右之後,人們又開始了新一輪對當地黑社會盛行、整個社會風氣對見義勇為的發問,以及犯罪本身的關注。除了那隻在房間裡的大象,-極權政府本身,這些都是可以探討的話題,女權也包含在內。如果一個人非得要假裝理性地對公眾發表一些對此事的言論的話,女權主義也是必不可少的,所謂政治正確,所謂人們對理想社會的希翼。

但是,理想到底是跟現實有差距的。那些政治正確的話,我可以對著不認識的人說,對著義正嚴詞的革命家說,對著一整個大體系說,我卻在現實生活中,不得不考慮這些漂亮話是否現實。相信不少人已經看過打人的原視頻,一個女人在受到侵犯後,拿起酒瓶對男人發起攻擊,可以說,她的動機是十分理想的,也是十分不切實際的,希望通過武器攻擊,嚇退敵人;然而事情發生在午夜,她攻擊的人是有團伙黑社會性質的喝醉的身材異常強壯的男人,她反擊的男人被她激怒,事情的結果我們都知道了。我作為一個局外人,最多說她有骨氣,卻並不理智。放在幾年前,我也許會像她一樣,受到侵犯後,二話不說就反擊。但在現在,我會再三考慮,自己到底能不能承受反擊到來的後果,自己的反擊到底能不能一擊致勝。我會對我的朋友家人女子甚至女兒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睡狗莫惹”等等,不是因為我不夠正義,而是我終究承認了,人要活下去,還要審時度勢,尤其在當今社會普遍都有戾氣的時候。

說漂亮話攻擊一個無法具體回擊的整體群體,是很漂亮的,給人一種“他們難道一生都生活在童話世界裡”的驚詫之感;說革命的話攻擊一個隨時都能封殺說話者的統治群體,是很革命的,然而大多數人都在避免這個話題;說現實的話勸導自己和他人保護好自己,是很現實的。我們在說漂亮話的同時,是不是也該多說一些現實的話,在這無法革命的年代裡,繼續活下去呢?最後我想搬運一下我朋友對此事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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