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別,2021。
一個孤零零的小女孩,傍晚時分,隻身徘徊在熱鬧的大街上,單薄的她被冷風吹著直打哆嗦,倚靠在牆角發抖…
這一天,是跨年夜。
女孩賣力著兜售火柴,因為父親告訴她,唯有全數賣完才能回家,同時更警告她不許偷懶,只要還有一支火柴放在籃子裡,她的工作就沒有結束的時候。
然而,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們,一心只忙著準備歡度佳節,要和家人、朋友團聚,共享倒數前的美好時分,每個人都假裝沒看見小女孩殷切的招呼與懇求。
長短針,滴答滴答,無情地邁步向前,一分一秒地過去,時間也越來越晚了...
到了深夜,街燈之下人影稀疏,煤氣燈孤單照映出可憐女孩的身影。賣不出去的成堆火柴,寒冽的北風更加放肆怒吼著,彷彿嘲弄著悲戚的命運,又餓又渴的她,茫然無助地望向遠方,在找不到得以禦寒的工具下,女孩決定用火柴來取暖。
小心翼翼點燃第一根火柴,
咦?剎那之間映入眼簾的,居然是熱烘烘的暖爐,受寒的身子此刻也感到了無比的溫暖…
「啊,好暖和哦。」
隨著火柴燃燒殆盡,女孩再次看到的,卻依然只是冷冰冰的街道。
緊接著,她又滿懷希望的點了第二根火柴…
哇!女孩看見了擺設極為華麗的廳堂,裡頭有著各式華美的家具飾品,而且正中央還是自己夢寐以求的聖誕樹,與好多精緻的禮物,她的內心雀躍不已…
「哇!好美!好漂亮!好棒喔!」
火光消失之際,再一次,映入女孩眼中的,僅是幾無一人的午夜。
再度點燃手上的第三根火柴,這時候,出現了讓女孩盼望多時的火雞大餐!雖然只那極為短暫的一瞬間,但是她看見了許多心中想獲得但未曾擁有過的各種美好事物…
此時,天真的小女孩心想,如果能看見已經死去,但以前最疼她的奶奶就好了…
就在默默劃過下一根火柴,細微亮光燃起之時,不可思議地,眼前竟是她最希望再次遇見的奶奶…
「啊!奶奶…奶奶…」
火焰,殘酷的熄滅。頓時,慈祥的奶奶也跟著消失了。
女孩渴望且焦急地,毫不猶豫,一口氣把所有的火柴都點燃了!她不願意讓親愛的奶奶再次消失,她好想、好想珍惜手上僅存的珍貴時光…
只見,在那一絲微弱的光芒當中,和藹的奶奶,昔日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奶奶跟過去一樣,對著女孩露出了憐愛的微笑,並伸出了溫暖的雙臂,
女孩想都沒想,在滿臉淚水與歡欣興奮之餘,盡所有的氣力奔向奶奶…
奶奶的雙手,緊緊環抱著小女孩。
祖孫倆,就這樣,悄聲消逝在即將敲鐘,世人迎接新年到來的子夜…
隔日,人們清早上街,互賀新年快樂,祝福彼此來年一切安好之際,赫然發現,昨晚在街道上叫賣火柴,但無人理睬的小女孩,這時已倒臥在街角,抱著燃燒過的火柴堆…
女孩的臉上,帶著前所未有、難以言喻的幸福笑容,
但,已經沒有了氣息。
本篇短文改寫自安徒生《賣火柴的小女孩》(Den Lille Pige med Svovlstikkerne),故事首次出版於西元1845年12月。
親愛的朋友們,再過幾個小時,西元2021年就即將成為歷史的一部分,縱使新冠肺炎打亂了藍色星球的平靜與安寧,但此刻不論和親友、伴侶、同學們享用美食佳餚,迎接來年將至時,也請您別忘記了,在光明燦爛的昇平彼岸,其實有一群朋友正持續著窩在暗夜裡哆嗦,期盼尋求旁人的協助與扶持。
多多關心身旁需要您施點微薄力量就得以度過難關的朋友們,畢竟在造物主,神、佛們的眼中,你我都是一家人。當然,也懇求您花點時間替整個社會環境,以及我們所居住國家、地區的和平、自由來禱告,更為追求普世疫情的趨緩與疫苗的普及、醫療器具的充足來祈求。
最後,誠摯感謝朋友您這幾個月下來對不才文章的支持與指教,冷門的歷史故事,偶爾拾筆的極短篇,加上餐桌隨筆,或許缺乏譁眾取寵的內容,也可能全是過往點滴的追憶與反思,說真的,很難經營,(我也不是很認真經營),但真的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與鼓勵,來年若有任何需要改進之處,仍請您不吝提攜。
在此敬祝大家,2022新年快樂、闔家健康、平安順心。
當然,在你我的心中,那些2021離開的諸多星星們,我們只是暫別,來日在結束的時候相見...
圖文來源、一併致謝:
https://en.wikipedia.org/wiki/Deaths_in_2021
https://opinion.udn.com/opinion/story/11664/5652617
https://focustaiwan.tw/culture/202108210008
https://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210831000340-260102?chdtv
https://www.openbook.org.tw/article/p-1084
https://udn.com/news/story/10930/5863563
https://www.wsj.com/articles/china-scholar-jonathan-spence-dies-at-85-11640697976
https://www.japantimes.co.jp/news/2021/12/26/world/desmond-tutu-obitua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