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父親
其實記憶一直都在,只是沒有特別近年的遭遇和掛鉤(最多也是小學時期),但最近我連嬰兒期的記憶也掃描一下。
「一般人不會記得嬰兒期的東西,這是不正常的。」
我確實記得嬰兒期那些畫面,當時的情緒,只是還沒有說話的能力,只能夠用盡力氣地哭。
這些絕對不是假性記憶,因為到我能說話的時候,跟母親確認過那些畫面。
1 父親在我0-4歲之前,都一直久不久便把我的屁股,當成他練習射橡筋的箭板。每次賭馬輸了,便拿我來發洩。有一次,因為痛楚讓我死命往前爬,希望能夠逃脫。他偌大的雙手,就這樣捉著我赤嫩的腳掌,任憑我腳掌在空中揮舞,就像雙拳揮舞着表達我的不滿,也踢不走他雄厚的手。
我忘了他怎樣把我固定起來,好像是把我按捺在一張沙發上。屁股傳來橡筋的癢痛。
2 有一次他賭馬又輸了,我不識時務地嚷着要吃冰淇淋。最記得是他拿着雀巢的三色雪糕(家庭裝),整整一盒,整整一盒雪糕,一巴掌似的,擲放在我右邊面頰。既痛,也冰冷,直到現在還記得那種感覺。
冰淇淋打在我臉上那一刻,很記得我是即場嚎啕大哭。
後來母親說,我那時候還伸舌頭舔面上的雪糕。
可惜沒有舔走現在還持續疼痛的痛楚記憶。
《爸,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