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上為你化為骨頭

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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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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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登於聯合副刊 2022/8/9

今年雨下得沒有往常多。每一場雨的味道,都刺破了空氣,遽然打斷我專心的思考。

雨季。

被太陽曬成明信片的風景,被雨下成多維層次的空間。

雨聲。

淅瀝雨聲把街巷犬吠與蟬聲都澆熄了,專心一致的下著,把我的詩句也弄濕了。

雨景。

它使我恍然意識到自己的立體性,呼吸著的那個,不是神遊的那個。我所在的空間,呼吸起伏的小腹,告別雄蕊的野百合,都鮮明了起來。

只有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能做到這些。太陽明曜使得一切都太理所當然,在我們這個多陽光的島嶼之東。然而,雨並非無常,他是始自烏雲的聚攏:雲腳爬過中央山脈,斂聚足夠的水氣,鼓漲肚子來到奇萊平原,轟然宣洩,下成眼前這場異乎尋常的雷雨。

雨的時間感。

雨在時間感裡俱足。老天爺稍早,已掀開雨的簾幕,淋濕山以西之人。我們在雨的時差裡,紛紛開且落。

走到咖啡館的路上,雨敲擊著黃岡的二十三根肋骨。有一根遺落在了路上,在嘩嘩的雨裡歌唱。

§ 詩題出自秘魯詩人瓦烈赫(Cesar Vallejo)詩句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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