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書】布條信息:分離

楊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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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踏上旅程了,與你之間又要隔上千層萬重,想要有你的消息就要付出好多代價,還不見得能順利,念及於此,就不禁憂鬱起來。相見是一件越來越難的事,想念又何嘗容易?做個夢,捏一個你放在夢裡可好?但一覺睡去,會是有你的美夢,或是失去你的惡夢?

其實我也知道,醒來的時候,你都是不在的。

昨天夜裡我夢見你,醒後情節都粉碎成片段,但我記得那是在酒席間,你假裝不認得我,我也不敢遽然上前。怕你生氣的尷尬與思念熱情的渴望在拉扯著,也不記得情節是不是這樣扯碎的。我忘了自己說過什麼,也忘了發生過什麼,只記得你來了,然後你又走了。

醒來,其實你在我生命中也是這樣的。來了,然後又走了。

還記得離別之前,輕輕握著你纖細溫軟的手,感覺到你指脈傳來的心跳怦然,像雨滴敲擊路面的回彈。擔心自己滿手的冰涼會讓你縮手,卻又捨不得放開。心裡不斷忖度:如果你把手抽回去,我該緊緊抓住自己的執著,還是該貼心放開讓你自在?

都是老問題了,街議巷談隨便抓就是一大把,類似故事隨便找個老頭老太都能給說上個把小時,但就是沒有辦法接受,沒有辦法接受!生命就是不斷重複的歷史;歷史也是不斷重寫的生命。今生正好就是尷尬的處境,夾在進退的門板間折磨。遇見你,似乎就是離開你的前奏;喜歡你,好像也是為了放下你鋪墊。雨在你離去之後大奔放,替我哭得聲嘶力竭,我的心跳聲被淹沒了,你的也是。一放手便開始想你,便開始疼痛,世間有太多無能為力的暗傷。不能治癒,只能用微笑,縫合自己的嘴。

你不要擔心,我很快樂。

其實我也知道,醒來的時候,你不會在我身邊。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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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泉史學博士,記者、學者、商人、經理人。逐水草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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