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一次封禁微信号的体验

MaiT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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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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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烧烤的时候听到,你在网络上留下的所有踪迹,不消警察,就连学校“直达天津”的那位气势嚣张的老师都有权掌握得一清二楚。当时实在很震悚,对“直达天津”不再是看笑话的心态,因为发现他实在有大权力,变得尤其可怖。

我一直知道自己在网上的行为总在雷区上横跳,总有一天会翻车。但总是留存着侥幸,想着“积分”应该还没满。直到6月29号10点多,我终于完成了定性论文的理论讨论部分,把文件发到小组微信群内时,旁边赫然一个感叹号。下面出现了一行小字,我只看到“封禁”,顿时血液凉了5度。

看来是被封禁了,幸好不是永久封禁,居然是“恶性谣言”。这大概是一瞬间涌现出来的想法。怎么会是“恶性谣言”呢?这个理由太丑了,似乎我和我的微信号有道德污点一样。“谣言”一定会伤害某人,于是我又害怕起来,怕自己发了什么伤害他人名誉权的言论。开始苦想,最近几天在赶ddl,并没有发表什么——啊,昨晚!昨晚转发了一篇端传媒的文章在群里,“崇毛抑邓”,是分析习的宣传风向的一篇文章。如果真的是那篇文章惹的祸的话,就太冤枉了——这能叫“谣言”吗?文章分明使用了科学的文本分析方法。

最开始为“恶性谣言”的封禁理由而屈辱,封禁应该更夸张!比如大字报,而非紧跟在“QQ音乐”登录下面轻飘的通知。过了一会儿我想起来我的论文,着急地登录小号,加了几个朋友,把情况汇报了一下。其中一个朋友的微博账号在前几天被炸掉了,我当时也想在朋友圈感叹几句,只能想到周保松的“互联网的幽灵”之说。没想到这次轮到我了,于是我愤愤地对他说:“再也不(在那个号上)说话了!”

当然实在不太可能。我开始频繁地在网络上表达“越轨”的观点,大概从疫情以前;但是声援李星星那一次算是一个比较大的突破,毕竟拍了举着标语的露脸照片。但我的文字不太好,怕露拙,很多时候只是转发。转发的时候也很谨慎,因为在大学中,时刻有辅导员和信息员的眼睛盯着,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上报到学院领导,和一些担任“城邦的婢女”的老男人喝茶。在这方面,学院的确是“中老年男性俱乐部”了。其实封号让我感到的不便也可以克服,但是如果让辅导员或者父母知道了,免不了一顿说教和看管。学政治学的时候可能太“掉以轻心”了,忘记了很多上课的内容被放到微博豆瓣上,可能又会产生声讨的风浪。也许是平时的课堂环境太过自由?也并不是,可能只是老师处理起这些问题得心应手、熟能生巧而已。一边写其他国家政治的课程论文,一边发现自己的微信号被限制了,有种玄妙的张力和荒诞。我品味了一下此刻的心情,问了问自己“政治学在此刻有用吗?”(毕竟始作俑者的那篇文章,我也是抱着探讨学理的心情转发的)这时的回答可能是:有用但会使人痛苦。

什么“自由权利”“公权力的铁拳”,我当时并没有想到这些。我只是感到悬在我头上的剑终于落下来了,把我刺了个皮外伤。登上小号,“微信团队”欢迎了我。希望我这朵烟花炸起来,能够给_____的生日增添一分喜庆吧。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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