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望清單|001 — 告白

Jh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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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一位溫柔、勇敢的人,何其容易。
Design by Jhane Chou / 竹圍漁港
願望清單的內容,也許會無止境的增加,或是寥寥無幾。
儘管有些願望令我糾結一生,卻發現,當我勇敢踏出去的那一刻,即圓滿內心的遺憾。心裡明白,許多事情,錯過不會重來。
期許自己永遠能保有這些勇敢,去面對一切。


藏了好幾年的告白

因為個性的關係,許多事情都能暢所欲言(甚至有些白目)。

說出心底的想法,對我來說都不是難事,面對些無關緊要的人,都能雲淡風輕。

與多數人一樣,無法對著當事者開口。

怕對方認為「原來在你心裡是這麼想的…」這些尷尬、厭煩,讓經不起失去的我,以前在重要的人面前,總是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最好,都不要讓對方知道。

抱持著鴕鳥的心態,自以為安全地躲著,卻沒發覺自己正離那些美好的人事物越來越遠。

-  

初戀

在我國小的時候,很喜歡某一位同學。

印象很深刻,是小二升小三時後的分班,只有跟那位同學分到同班,當時我還想著「呃…這同學叫什麼名字…?」

後來慢慢跟對方熟識,整天打鬧玩樂。我們會互相比誰寫得字好看,也會亂塗鴉等等,下課時會衝到川堂或操場玩,放學時有三分之二的路程是同一條路。

發現喜歡他之後,突然就不敢面對他,也會因為他碰觸到我而發脾氣。

但當時只有小學啊,我對自己說「都是錯覺、想太多」總處在一種,想見對方,可是又害羞得不敢面對的窘境。

經過ㄧ些事情,我們的友情不了了之,即便是升上國中,還是會偷偷關注他的消息。後來他就轉學了,頂多偶爾在家附近看見他,或是在社群上看到。

不過他很少使用社群,所以能知道的資訊很少。

就算已經過很久,升上國中,還是覺得他很吸引我…。

每次見到他,都在內心驚呼「為什麼這麼迷人啊,都沒長歪」,以前身旁的摯友,會跟我說:

因為得不到的最美好,妳沒見過他不好的一面。

接著就隨著時間淡化,轉眼間也歷經不少人事物。偶爾會在夢中夢見他,夢裡的他很單純,會跟我說話,或是做ㄧ些很日常的事情,喝咖啡、坐火車、講幹話。

可能是潛意識在安慰我。

也曾和朋友聊過,我覺得初戀給我的感受,像個精神支柱,絕不允許他變成情色的模樣。

有夢過快接近成人的片段,但我卻在夢裡發脾氣,接著醒來。

誰都不可以褻瀆他,包括我的潛意識!

我對「初戀」的概念,不會時時刻刻放在心上,無聊或沒事的時候才會想起。若有似無的存在。

小插曲:另一位男生朋友

幾年前和一位對我很好的男生朋友聊天,我只知道他在國中時很喜歡我,國中也發生點事情。在我大學畢業後,有問題或是需要幫忙時,他都願意幫我。

某天,他說的話讓我感到有些幸福和悲傷。

我喜歡妳,但我不會想要破壞妳和男友的感情。我希望妳幸福、真心的笑著。
不用管我,我知道妳對我沒意思。

看著他的表情,像是得到解脫,把內心的話確實傳達給我。以前的他,不願意跟我說出內心話,只會回我「不要想太多」。

後來,因為一些事情,我沒再與那位男生朋友維持聯絡。

依然很感謝他,曾讓我體會到:在最壞的時候,遇見願意對我好的人,多麼珍貴。

結束小插曲,回到初戀

2018 年的 6 月的某天,夢見初戀,夢到我們以小孩的模樣對話。

僅僅只是一個夢,讓我想打破一直以來的固執。

鼓起勇氣,掀開藏在心底許久的告白,給自己一個交代。

用文字,紀錄我想對初戀說的話。

Dear ______

還記得以前國小青澀的模樣,做一堆幼稚愚蠢的事;或許你已感受到當時我,有多迷戀你。你是我人生中的初戀,一開始我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單戀,也在無形中造成你很多困擾。
先為過去幼稚的我,跟你說聲不好意思。
 
這迷戀大概維持七、八年,就默默把你的地位轉移陣地。
 
有時候也想過,如果以前的我,能擁有現在的處世態度、做出不一樣的決定,會不會一切就不一樣了呢?可是我很愛現在的生活,也慶幸自己曾有過那段過去,才能學會長大,成就現在的我。於是把這些經歷跟感受當作我的一部分吧。
 
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一直都把你放在一個特別的位子,不是愛情的感覺,倒像是一個可以躲起來的地方,或者偶爾撫慰自己的精神支柱,一個只屬於自己的空間,沒有成人的複雜,只有小時候的天真浪漫。
 
其實還蠻有趣的,國中發生一些事情,畢業以後整個人都變得不太一樣,那時的我,只想默默的讀書跟努力,不想跟任何人打交道;當時覺得要讓別人進入到內心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一直到現在也是,所以生活圈非常小,也覺得沒有必要去交朋友。
 
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過客,有時仍會奢侈的希望能夠像好朋友一樣,也會想知道你的近況,但我已經不太知道怎麼跟人相處,到底該主動還是被動?因為我從來都沒有了解你,除了不知道怎樣去開始一段友誼以外,也不清楚你的想法。
  
本來想把這些話放在心裡沉澱,除了膽小沒有勇氣,也覺得說出來只是讓你困擾。
但今天早晨夢到我們像小時候般的對話,讓我感到幸福以及感傷,我們未來都沒有辦法像小時候那樣的天真,甚至不會再有其他交集。
 
很怕哪一天離開人世的時候都還沒有把這些話告訴你,所以決定在我有生之年讓你知道。
謝謝你在我人生中佔有一席之地,不管過去,現在,未來依然都是。
 
希望你不論未來在什麼地方,朝著什麼樣的目標前進,我都會支持且祝福你。
由衷的希望你幸福。

敲敲對方的訊息,傳給他一段放好這些文字的網址,他第一個想法是「我得了絕症」所以才突然跟他說這麼多。

原本很緊張的心情,卻讓我嘴角上揚。

男友知道他的地位很特別,一開始當然會擔心,但後來男友理解我的感受,知道我向朋友坦承之後,鼓勵我與對方聊聊,試著聯繫。

後來有幾個禮拜的時間,會和那位朋友約出門聊天(其實和朋友家不到幾百公尺的距離,走路兩三分鐘就到了)漫無目的走著或隨意在一個地方坐下,關心對方與更新近況。

某次他問能不能陪他吃晚餐時,內心覺得很微妙,不曾覺得會有這天。

我們也會互相聊著各自的感情與生活。

這些行為,像是補足過去的空缺。很雀躍很幸福,難以言喻的感受,不是戀愛的氣氛,而是完成內心的某個遺憾,將他變成美好的時刻

後來,我也很少再夢見他了,就算夢見,依然是那些平常的樣子。

我們幾乎不會使用通訊軟體聊天,我卻很喜歡這樣的節奏,不須過度的刻意關心來聯繫友情,維持小時候的單純。

在過年和對方生日的時候,互相祝福。

謝謝自己,成為一位溫柔、勇敢的人,何其容易。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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