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對談── 文學輕鬆聊】X 凌性傑

我長得這麼可愛為什麼要當老師
───到了三十幾歲不當老師，難道你要一輩子當魔法師？

本篇撰於2021/02/03

關鍵字：師生

上面就是這一場的講題，雖然一直有在follow，擦亮花火文學計畫，但因為各種原因(像是寫論文、寫論文，還有寫論文)一直處於觀望狀態，直到最近剛好看到這個講題，覺得非常有興趣，加上剛好有空檔，於是就報名參加了。

要說為什麼這個主題引起了我的注意.....

就要從我的個人背景說起

身為一個師範體系大學出身，又念了教育類研究所，但卻根本沒有修完教育學程的人，其實當不當老師這件事一直在我的人生中反覆糾結。

在我小的時候的確曾經有過這種想法，但隨著我從小學進入國中、高中，我看看身旁的同儕，突然覺得如果我是老師根本控制不住場面吧......事實上我們這一代大約在國小高年級就開始問題很多，我總是記得一些有的沒的，像是哪班有幾個混混，哪班有黑幫千金，或是哪個混混最大尾之類的。

等到升上國中，你就會發現──那些混混跟你從同個國小升到同個國中了，然後他們大部分不會金盆洗手，只會越來越混的風生水起，從囂張的在走廊上巡視，進階到一言不合就「烙人」在校外群體鬥毆，甚至帶著毒品入侵校園。我永遠記得在一次去補習的路上，遇到同校的混混們在公園裡互毆，看到這很多人可能以為我念什麼比較偏鄉的國中，然而並不是，是市區內的明星國中，一堆家長幫小孩遷戶籍就是為了把他們送進來。

所以說，我印象中的老師真的不是一個誰都能做的工作。

在大學時期我曾經修過教育學程，甚至已經修完一半了，但其實過程中我慢慢發現，滿大一部分的人都是抱著一種不修白不修的想法，當然教師證也是，不拿白不拿，而我也是那其中之一。然而當我看見身邊那些真心熱愛教學，並為此不斷努力的同學，我不禁覺得，真正應該當老師的是這一些人，我不應該因為自己不知道要做什麼，就走向國家的幼苗準備殘害他們。

結果最後我卻念了教育相關的研究所。

這個路線的走向讓我承受了很多質疑的目光：既然你沒有要當老師，那你念這個要幹麻？

人家是不能只喜歡鑽研不喜歡接觸學生逆？？？？
我很想這麼回答，但當時的我沒有勇氣真的說出口。

簡而言之，我就是想聽別人聊聊關於當老師這件事，不過我其實預期聽到的內容偏向為何不想當，因為講題給我的感覺像是兩個人在對話，前者是表示不想要當老師，後者則是認為何不當老師。也確實，兩位講者一位任教多年，一位則是被請去當的時候常常覺得想跑(笑)，不過我認為在這場對談中更多談到的是兩位講者過去遇到的老師、當老師的經驗和體會，且這些話題其實都一直圍繞著「文學」這個中心主題。

後半段來講講一些印象深刻的話題。

粗體是兩位老師的談話內容，普通字體是我自己的感受。

林達陽老師：

• 其實過去沒有覺得有什麼需要感謝老師的地方，也覺得老師們展現的那些寬容，或許就是因為他們是老師，而老師就是會對學生如此，後來才漸漸察覺，老師們其實也在努力面對這個社會，卻依舊願意對學生寬厚。
• 的確是呢。老師們也有自己的人生要面對，但很多老師還是願意包容學生，向他們伸出援手，我想這些人都值得被尊敬。
• 當我坐在楊牧老師曾經的研究室，其實感到非常的興奮，就像五月天的粉絲坐到阿信坐過的位置上那種感覺...「哇！楊牧坐過的椅子耶！」、「哇！楊牧用過的美工刀耶！」諸如此類感受持續了好一段時間，才慢慢冷卻下來。
• 這一段真的很可愛，用五月天來形容就更是生動了，因為身邊剛好有重度五迷，非常能夠感受到那種興奮。

凌性傑老師：

• 在雄中時曾經有一位同學，總是會坐不住，經常在上課時間起來走動，但老師也沒有講他什麼，就是偶爾會請他坐下來休息一下，結果那位同學最後成為了國小老師，現世報來的真是快。
• 這段真的超級好笑，只能說人生的際遇總是讓我們猜不透啊，好好奇那位同學有沒有教到和他以前一樣的小朋友XD
• 小時候去書店，媽媽跟我說看你喜歡什麼書，沒關係媽媽都買給你，於是我選了唐詩三百首。
• 這段其實還談到許多詩的美感和音律，還有這些詩如何對他往後的創作產生影響。我對這段特別有共鳴，雖然小時候總是被老師逼著背詩，也並不是很理解詩的內容，但我一直都並不討厭這件事，因為我覺得念起來很順口，這大概就是因為音律的關係吧。在往後的人生中，我也經常在遇到某些類似情境的時候會突然回想起相應的詩詞，覺得古詩詞中的許多句子真的既精煉又充滿畫面感，我覺得自己對於詩意的概念或許也很大部分來自唐詩三百首。
• 在三十年前，人們很可以接受老師的生物多樣性，但現在能接受的範圍變小了，所以如何維持自己的樣子成為了一個課題。
• 這個問題我倒是不曾思考過，但細品之後覺得確實是的，社會對老師有很多期待，或許師資培育本身也是建立在那些社會期待上，下意識的會覺得好的老師有一種既定的樣子，但不好的老師卻有很多種面貌。
• 老師是情緒勞動者，在過去其實老師並沒有需要那麼頻繁的面對家長，但現在打開手機老是一堆政令宣導，Line上面有學生組群、家長組群等各種組群，幾乎時時刻刻都在面對這些東西。
• 因為師範體系出身又研究教育，身邊很多老師，對這個真的非常有感，很多同窗都會在各種平台上抱怨，雖然聯絡變的即時且迅速，但相對的，下班時間也無法停止受到各種組群的侵擾，看著都替他們覺得累了。
• 曾經幫助一個快要活不下去的學生，當時以為自己能透過教育去改善他的家庭問題，但事實上是不可能的。而且不要覺得情緒勞動一定會有回饋，受最多幫助的反而從此不再連絡，那是因為那些不堪只有老師知道，當他回頭可能就會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所以其實我覺得，可以見就見，但有一些人你對他的祝福就是希望他別再回頭了。
• 這段也很有共鳴，這也是我在成長過程中逐漸領悟到的事情，那就是關於別人的人生，我們能做的事情真的很有限，很多時候必須是當事人自行找到方法(比如說離家、自己賺取生活費、獨立生活等)，他們才能真正找回自己。
  覺得最後一句非常有詩意啊.....
• 談翁禎翊(《行星燦爛的時候》的作者)：那時候我看到一個個子很高，180幾公分，打扮得很像韓劇裡的男孩，一開口卻是武俠小說裡會出現的話：「我可以拜你為師嗎？」
• 這段也很可愛，感覺這個男生很反差萌XD，我為此開玩笑的在回饋表單上寫上：「請問我可以拜兩位為師嗎？」

在聽完之後，有一種很深刻的感受──「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

其實不是擁有法律認證的教師，才能被稱為老師，又或者老師是基於學生而存在的，當你有可以教給別人的東西，或能夠給他人一些指引或建議，那某種程度而言也就是「老師」了吧。

這是我第一次參與花火對談，覺得是一次不錯的體驗，無負擔的聽講者聊聊他們的故事非常紓壓，也能順便學習一些創作的觀念和想法，

推薦喜歡文學的朋友去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