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之前
当听见老师那如宣告般的“同学们可以退出课堂了”时,等待多时地点击“关闭摄像头””离开会议“一气呵成。而班主任的课结束后就再无要紧的课程了,衔接着双休的剩半周五已是可随意支配的时间。
网课虽不是新奇的授课形式,但倘若以后要集一本题为《共疫文库》的册子,那“网课”“线上教学”等元素一定不会缺席。我们虽然在防疫政策下不得同坐在一间教室、分享同样的空气,却借助互联网坐在不同的房间、呼吸隔开的空气而听线上课、提交作业、参与考试。即使要为“清零”按下“商城”“饭店”的暂停键,也绝不能停了中小学校的运转,毕竟是“一代接一代”的“停课不停学”。青春偶像剧和校园小说中描绘的“夕阳下的南方教学楼”等美好光景,当然也换成了会议软件上冰冷的线条色块。
互联网并非一双层层剥开洋葱的手。人的精神生活不能像洋葱一层层被剥掉,精神生活也不可以被压缩到一个可行的极限。“网课生活”下,“足不能出户”,却还想美其名曰“我的疫情生活”,让我想到年初难得的线下区期中考试里语文作文“疫情生活”的命题。而学生普遍的作答是“我在网课时阅读了多少书”、“我在网课时练习乐器”。命题者的意思好像是”虽然被剥掉了出门的自由,但我以各种原有的方式弥补了这方面的空缺“。就算一天连行走双腿的自由也要被剥掉时,当权者大可以美名为”我们还有书籍、音乐来弥补“。人文艺术从来不是谎言跟借口,同”虽然我待你差到了极致,但你还可以通过仅剩无几的文本来体验你要的美满世界“是欺骗的和控制的一样显然。
连考试的作文命题,都沦为舆论镇压和心理导向的手段,更不用说“热搜”上还有多少刻意引导大众和美化现实社会的题目在游荡。在明媚阳光的上午,我只能感受到窗外明亮中的虚伪,就如”健康中国“报道全省只有二位数的感染,而楼下药店老人咳嗽着排队买不到药一样荒唐、可笑。网络上还有多少刻意的”顶置“”推荐“淡化着疫情带来的伤害及掩盖经济节节衰退的残酷现实。无数老人在这个彩阳高挂的冬季,见不着来年将有何样的春日了。
此时我只期盼一场大雨,能浇灭虚假的光线,洗去掩盖的尘土,换来新鲜的空气。可天气预报只报“阳光明媚”,洪水淹在何处无从得知。于是只好拉上帘子,折中的办法一定是暂时的。或许网课的时间太久,可说的可做的只剩下怀念从前,而有大把的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在双休同友人乘二号线渡江出游,放学晚上到湖边景区里骑单车,或者独自到另外的市区商圈闲逛。美好记忆通过精彩的画面承载:夕阳湖中的一片荷叶,或者地铁上并排的书页。在封控时,就连很久未光顾的地铁站,在网上看见其内饰也会一愣。
谁都会痛恨不能出门、不能见面,没有人会喜欢足不出户的“精神生活”。在又一个平常的周末之前、一堂照例的网课之后,我对于时间的流逝充满了恍惚。12月6日到底是在哪一天?漫雪的天空怎么又成了阳光的领域?跨年也到了屈指可数的地步了,2022年即将“结束”了。
这样的“结束”不会是真正的终极。这一年会成为炽手的历史,等待着更多的议论和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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