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蝉鸣记得我
点开之前以为是一篇抒情文的各位 让你们失望了。
如果说有什么自然音效是我最喜欢的,那就是蝉鸣。比起什么清风声,流水声,下雨声都要治愈。虽然副作用是听多了会产生幻听,连续听一周后,不需要打开音乐软件就可以获得此asmr
很怀念以前每年一到夏天的时候,校园里就有数不尽的蝉挂在树上,伸展双翅,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等你顺着声音徐徐追去,往往只能看到树皮上轻悄悄的空壳。
加拿大的夏天似乎就没有这么被知了宠爱,少了很多整齐划一的求爱声。不像那些在土壤里待个两到三年就孕育而出的蝉们,有些北美的蝉要在地下待个13年或者17年,才会在某个燥热的夜晚破土而出,忙不迭的挤着同伴的脑袋爬上树梢,准备自己的羽化
我们在地上生活数年,奔波流浪,最后入土为安,可是它们却在地下与树根相依偎十几载,在生命的最后两周爬上树梢。人类和蝉类好像白天与黑夜,磁极的南北,摩天轮的最高点和最低点,同是大自然的子民,却遵循着如此相反的轮回。若不是那熙熙攘攘的蝉鸣和被丢弃的蝉衣,我何曾知道我们在这个夏天,在那个漫长又短暂的两周里一起存在过?
纵然它们的蝉鸣孕育出多少文字,诗歌,画作,科学研究,博士论文,对它们也是无足轻重。它们意在完成求偶,交配,生育。将卵刺进树皮后,蝉生的轮回才算画上完美句号。一块石碑,一口棺木定义不了它们,只有矫情的人类才会这样做。像这种“为什么要在地下当幼虫生活17年呢?这样子活着有什么意义呢?”诸如此类的问题,只有大脑高级的人类才会思考。
怎样才算有价值,怎样才会有自由,怎样才是有意思,怎样才能被喜欢。蝉除了腹部振动的声音之外,没有给我其他回应。
我的大脑和蝉不同,它们记得如何攀爬,如何飞翔,如何交配,我的记忆却可以穿梭过去。哪怕只发生过一次,那些对我而言重要的片段在大脑里旋转几个回合后,便静静留驻,等待我的回溯。回忆里的身影,对白,发展,触感,情绪,时间,都是真的。我在这个星球,这个空间,这个时刻里,与其他同类一起,真实的存在着。他们的大脑也和我一样,在某个角落里存放着和我有关的片段。蝉不记得我,好遗憾,可是没关系。
我开始想象蝉有了和人类一样的大脑后,会发生怎样的故事。也许在现代生活的另一个平行线里,它们早已开始在地下默默进化,做着关于延长蝉生的研究。在17年后破土而出,将自己羽化的壳都放进树叶做的小盒子里,纪念自己的成人之礼。它们马上建立国家,颁布货币,发明语言和文字,称成功发明延年益寿秘诀的蝉为国蝉,国蝉的后代上台之后,把国蝉的尸体泡上福尔马林,陈列在水晶宫里供蝉观赏,收取门票50蝉币。在某个夏天,我为了追寻记忆里的蝉鸣,而在大树前观赏它们奴役小蚂蚁搬运自己的蝉壳时,它们可能会突然转头跟我说:看你妈啊看,外来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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