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野旅游回来
是枝裕和《回我的家》,全剧里一直在隐隐讨论的主题是哪里才可以称得上是我的家,现代人或许大多数都有这个疑问,虽然在今天迁徙更符合我们命运的主题。
阿部宽和妻子女儿住在东京的公寓里,对他来说“老家”是东京另一处的一户建,那是由父母创建的家,昭和风,自己在那里度过童年。而对他的父亲来说,“老家”在长野的那个有森林和山的小镇,虽然那里现在已经不留下任何家的痕迹了,但那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也是他想死去的地方,虽然他最后没能回去。
阿部宽说,自己曾经很想拥有一个自己的房子,但现在在担心这个还有15年贷款没还完的公寓,在未来能不能成为女儿萌江的“老家”啊。这时候阿部宽的老婆说:“是不是果然还是一户建更好啊”。阿部宽的父亲死后,母亲说自己想去住公寓,想住那种有自动门和地暖的公寓,而不是现在这个自己每天打扫都要很费劲的昭和一户建。某种意义上,她没有“家”了,她接下来要面对全新的一人ぽっち的生活。
而在长野的那个镇上,宫崎葵每天在脑子里记录镇上还有多少人。走的人越来越多,这其中甚至包括宫崎葵自己曾经的爱人,他不堪面对一个建了大坝的长野(自己的家),去寻找另一个理想的居場所,虽然这个理想很残酷(残酷中也有冷漠)。但来到这个小镇定居的人也会在某一天突然出现,从东京来,福岛来,还有从中国来的小陈,他在镇上经营一家中华餐厅。
我们的居住样态和家的样态在改变,在一两代人之间,从农村到城市,从一户建到公寓,越来越多的单身公寓,以及更多无法准确描述的居住状态。漂泊和迁徙是无法逃避的命题,我想家也是的。恰好前两天在长野喝了一款叫归山的酒,喝到微醺,晚上躺在胶囊盒子里和我妹聊天,跟我妹说不想离开我们的家,我妹说她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