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和小狗-(聖誕夜的故事)
今天是聖誕夜。
夜色漸暗,商店大多打烊休息了。
也是,誰會想在這種凍死人的天開門營業?
手捧著書,拖著破舊的背包,邊走邊打冷顫。
今天真是倒楣的一天。
先是爸媽居然在聖誕夜當日到遙遠的非洲出差,還因為積雪讓公車嚴重誤點,到學校都上完最喜愛的美術課了。
這還沒完,中餐時被打鬧的男生一撞,暖心甜湯就因此潑灑在外套上頭,不得已脫下,教室暖氣又不知何故臨時壞掉,整個人凍的如一隻冰棒。
至少是帶有洗髮乳香味的冰棒。
少女自嘲著。
但一想到拖在後頭如尾巴的背包,心中不悅又湧上了心頭。
啊啊啊!
半解體的背包在拖曳過程中只剩下幾塊破碎的布,和一條串接著全部零碎殘骸的塑膠繩。
「啊啊……煩欸……」
絕對是人為的,否則一個好好的背包怎麼會這樣?
令少女最氣憤的是:
要破壞就直接破壞好嗎?
這種外觀看不出來的惡意毀損,真是太過份了!
想到放學時被背包裡掉出來的書拌了一個狗吃屎,就忍不住咒罵幾句。
不是路上才發現的話,至少我還能跟別人借個袋子來裝啊!
越走心情越差,索性坐在街旁不動。
反正爸媽也不在家,沒人管我幾點回去。
整個人坐在地上,連坐姿也不在乎,抬起頭呼出一團團白煙,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路燈亮起,商舖掛著的燈泡也一閃一滅,洋溢著聖誕的氣息,久久還能看到一家子歡歡喜喜走過對面人行道,又說又笑,快步走回溫暖的家。
第三組……
不知過了多久,女孩計算到第三個家庭走過,不自覺,留下了兩橫淚。
奇怪……怎麼會有淚水……?
胡亂用衣袖抹乾,抱起課本,拖著背包,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怎麼好像變重了一些?
太累了嗎?
喀一聲打開聖誕樹的燈,五顏六色的燈泡忽明忽滅,絢麗奪目,樹下則靜靜躺著爸媽留下的禮物,還有一張充滿歉意的卡片。
有多久……沒有全家一起過聖誕節了呢?
打開卡片,依舊是對於沒能好好陪伴這事情感到抱歉。
抱歉就別去啊。
去了才來道歉,搞笑喔?
從櫃子取出泡麵,煮熱開水,實在沒心情煮飯,將就一下就行。
香氣四溢,熱呼呼的泡麵再打上一顆蛋。
去年……好像也是這麼吃的?
隨便啦!
默默吃著麵。
「嗷……嗷……」
什麼聲音?
「嗷……」
往旁邊背包一瞧,嚇得少女差點翻了泡麵。
是一隻狗……
一隻小狗……
一隻滿身傷痕,有著皮膚病,還有些地方滲血的小狗。
縮在破碎的布料中,被少女沿路拖回家。
情況很嚴重,小狗還發著燒,少女搬出專用醫藥箱,細心治療,她沒注意到,一張照片從醫藥箱裡滑了出去。
嗯……好睏……
真是的,我有多久沒做這事了?
包紮完,小狗睡著,女孩也在一旁沉沉睡去。
陽光照進,燈泡因為忘記關而閃到沒電,剩下的泡麵早已變冷,還放在桌上。
聖誕節……?
剛好週六,不必上學。
起身沖了個熱水澡,換上一身乾淨衣物。
小狗還睡著。
騷騷頭髮,最後嘆了口氣,從車庫牽出輛腳踏車。
找條毛毯包住小狗,輕放在車籃。
隨著道路一路衝下坡,冷冽寒風刺痛著臉頰,不用踩踏板就一路飆速。
舒服。
「這是流浪狗嗎?傷的真嚴重呢,不過基礎救治做的很好,保住牠一命。」
獸醫摸了摸少女的頭,以示稱讚。
「那麼妳是要把牠帶回家養嗎?」
帶回家養……?
不錯的主意。
爸媽會不會生氣啊……
算了,誰管他們,反正他們三不五時就出一下差,出一下差就是十天半個月。
「好。」
似乎是因為救了小狗的緣故,獸醫沒有多問,就讓少女將小狗帶走了。
這次少女牽著車,單手抱著小狗,感受著牠細小卻沉穩的心跳聲。
全身上下都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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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夜快樂!
祝大家可以拿到心儀的禮物~
(吃個大餐似乎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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