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日记 | 七月三十一日
无论封不封城,周六早晨对我来说都是一周最美好的时刻,就像是线段中的黄金分割点。为了多享受白天的阳光,我特地在昨晚设了闹钟,感谢上帝,起床已是11点。
两天前搬出了台式电脑,这是搬家以来的第一次。不知什么原因,这台电脑开机经常不顺,在Windows图标出现后就会黑屏,屏幕上只剩下鼠标光标。
以往碰到这样的情形,我都会先采取玄学手段,按下重启键,finger cross五秒,然后就走开做自己事,几次以后通常就有效。而这次,在享受了三个月的假期后,他已经完全罢工,好吧,我必须理性对待。
以我有限的知识,猜这大概率是硬件问题,加之已经多年没清洁机箱内部,可能是灰尘过多影响了电路的正常通行。
我将机箱打开,灰尘多的像上世纪毛衣上的毛球,你要不提醒我还以为这是一个培育灰尘的的器皿,也许以后武汉病毒研究所可以招我去工作。吸尘器已经对其无效,我干脆带上手套,口罩,将显卡,硬盘拆下,坐在地上开始除尘。
大块的可以直接拿掉,黏着在电扇和电路板死角上的只能拿个螺丝刀慢慢往下剔。
我想到了吃蟹。
大闸蟹讲究九雌十雄,再过几个月蟹就要上市了。从仪态的角度上说,直接上嘴咬是不雅观的,所以国人可以用一套工具来吃一只蟹,包括钳子,小剔刀,榔头,剪刀等等,不同工具拆解蟹不同的部位。厉害的人,吃完一只蟹,蟹壳不损,拼回去还是一只蟹的模样。有这样的功夫,可以直接去华山论剑。
小时候,奶奶也有自己的吃蟹工具,蟹上桌后,她会叫声爷爷,把我工具拿来,像是要做手术前的主治医生。印象中,钳蟹腿力道很难把握,用力不当蟹壳上会出现许多碎片, 用上海话说,要用“软硬劲”。硬中透软,阴阳融合,吃蟹之道好像也暗合中国文化之道。
这套工具奶奶已经得心应手,钳完蟹腿就拿小勾子将蟹腿的肉剔到蟹盖中,她喜欢一次将很多蟹肉放进嘴里。
当所有硬件露出了原本的颜色,我们将它们插回去卡槽,再用吸尘器洗一下,就将主机放回原位。按上电源键的那一刻,我逃避了,我离开将手套脱去,并故意放慢了洗手的速度。我怕失败,怕对不起已经发麻的大腿。
回来,电脑已经恢复正常。我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一切以我希望的方向完成,但又有种不真实感,孤注一掷后成功的感觉真好。
坐在电脑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等到要喝水的那一刻才发现原来是口罩没脱,这该死的疫情,让不习惯变成了习惯。
喜欢我的作品吗?别忘了给予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在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一起延续这份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