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語言

昨天跟你說，七日書今天的題目關於語言，你帶點尖尖自喜地說了「愛的語言」。

我們八年前香港認識。當時的你十分有趣，令人摸不著頭腦，想法和行動都古靈精怪、天馬行空；同時懷著一顆善心，但是常常因為笨拙，令傳遞善意的過程困難重重。那時稚氣的我跟你表白，被你拒絕了。

此後，我們開始疏遠，直至六年後的冬天。我在 IG 發佈了多倫多的初雪 Story，你回應了我，原來你都身在同一個城市。雖然認識不深，但是仍有種他鄉遇故知的熟悉感。你笨拙可愛的特質不變，但是成熟了不少：腦袋除了滿滿的想法，還會嘗試執行。

當時，我們各自都有男女朋友，所以表達都是含蓄的。你說我是太陽、中央暖氣，對每一個人都很好。但你不知道，我對你特別好，我覺得你也是。

有一次溜冰，你假裝停不了下來，然後抱著我。我木獨地站著，假裝鎮定，好像過了十秒鐘。又有一次你得知我買了一件牛仔褸，剛好當時你又常常穿牛仔褸，說笑地問我要不要穿著情侶裝一起溜冰。又有一次打完羽毛球，我穿著短褲離開，當時接近零度，你問要不要攬著你取暖。

我一一都拒絕了，你說我傲嬌。

後來我分手了，心情低落，甚至有點抑鬱，我從沒有一種感覺：我不想見人。你知道後不停找我，我感受到滿滿的情感。那時，你每日留下幾十個 Messages，我偶爾會回應一兩句。有時見面你會問我，為何不覆你。

你有男朋友啊！

你不會知道，身為中央暖氣的我，是沒有朋友的。你是唯一一個鍥而不捨，即使我沒有回覆仍是不停找我的人。你不會知道，在那段孤獨的日子，我每日最期待的就是 Telegram 或 Whatsapp 彈出你的 Notification，即使我沒有回應你。我看了很多很多動漫，因為等待你找我／不去找你的時刻很難熬。

有次飯聚散場後，我們一起離開。在車上聊了一些生活瑣事，然後你欲言又止了一會，突然跟我表白了。我問了一些問題之後，你就急急腳離開了。

你不會知道，我用了兩天去消化這件事，把手機裏有你的照片都看了一遍。之後的日子，我怕你尷尬，所以開始多了找你，但我並不想影響你。我們多了聯絡，甚至定期見面，每次離開你都顯得很不捨，而我不敢表露，默默等到你想走的時刻。有一次道別，我們在車內聊了很久，夜深了，我閉目養神，突然感覺臉頰有種觸電之感，原來你在親我。我終於忍不住了，起來開始親你的臉、耳、頸，但是最終還是讓理智戰勝了，我沒有親你的嘴。

那天之後，感覺你沒有像從前那麼熱情。在其他人面前，你不再舉起雙手開心地大叫我的名字。我們間多了一堵無形的牆，因為無形，觸不到，所以那是無法跨越的。我們的關係是無解的。

昨晚，我們通宵達旦地談天說地，最後一次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