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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說專欄 |「Đi Về Nhà」―回外婆家的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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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蔡欣原

一直都知道,外婆家在越南的薄寮。但從小到大卻從來沒回去過外婆家,而在疫情後的第一個暑假,決定跟著媽媽一起踏上這條回外婆家的路。

#回家的路

薄寮距離胡志明市的路程約6個多小時,晚上7點多跟媽媽、阿姨拖著行李到胡志明市的客運站,搭著臥鋪公車回家。當車漸漸遠離胡志明市,窗外的景色也從城市的高樓轉變為平房。而我這才意識到,我到了越南的「鄉下」,開始展開為期2天2夜的鄉下在地生活。

從胡志明市到薄寮的臥鋪公車

#考驗開始

到外婆家約莫凌晨一點多,而這時真正的考驗才正式開始,放下行李後想去上個廁所,按下沖水鈕居然沒有水!呼叫媽媽後才知道要「全手動」沖水,舀起旁邊水桶的水往馬桶沖。

要洗澡準備睡覺時,走進浴室找不到蓮蓬頭,只有一個水桶和一個水杓,摸了水桶的水是冷的!於是再度呼叫了媽媽,她提了一鍋熱水倒入水桶,混合成溫水後就可以洗澡了!洗完澡後想要吹頭髮,但家裡沒有吹風機,因為吹風機屬於高功率電器,很容易產生大跳電,所以只能用毛巾不斷的擦乾頭髮。

凌晨的外婆家

#早安Bạc Liêu

清晨六點多,蟲鳴雞叫與炙熱的太陽吵醒了我,家人們也都起床準備祭祖的工作,而住在其他地方的舅舅與阿姨們也都陸續回到家,家裡變得熱鬧許多! 我也多了好幾個表兄弟姊妹,也因為我不會越語的關係,所以跟家人的溝通可說是「窒礙難行」,所幸會說英文的表弟妹也在這時候回來了,彷彿沙漠中的救世主似的!

清晨的外婆家,大家準備祭祖

#這裡是媽媽長大的地方

我初來乍到,對於薄寮這片土地人生地不熟,與家人之間也有著巨大的語言藩籬,而在表弟妹回來後,他們帶著我這位「新住民」家人認識這座我在越南的「家鄉」―薄寮。

第一站「Nhà Công tử Bạc Liêu薄寮公子故居」,「薄寮公子」陳貞輝(Trần Trinh Huy),是越南華僑,也是家財萬貫的富二代aka田僑仔,而他在繼承父親大筆遺產後揮霍無度,最終大破產!只留下這棟豪宅故居與故事讓後人見證這段薄寮公子的一生。

與表弟妹一起在薄寮公子故居合影

隨後,我們來到薄寮地標「Nhà hát Cao Văn Lầu 高文樓劇院」這裡非常俏皮可愛,是以越式斗笠為造型的建築物,越式斗笠是越南家庭必備的日常用品,越南氣候非常炎熱,而斗笠具有遮陽擋雨的功能,對於越南人來說是相當實用的生活好物,走在越南街上也隨處可見戴著斗笠的當地人。這棟高文樓劇院結合了越南的斗笠文化,別具特色!

Nhà hát Cao Văn Lầu 高文樓劇院

#落葉總該歸根,這裡也是我另一個家。

在我21歲的這年,是我第一次回到外婆家,見到外公、外婆還有許多親戚,雖然有著語言上的隔閡與文化上的差異,但卻能感受到無比的親情。從這次的返鄉探親之旅中,除了認識薄寮這個家鄉,也認識了在越南的家人們。而美中不足的是我沒有把越南語學好,沒辦法跟家人們一起聊天,錯過好多聽故事的機會。這也是我覺得最遺憾的地方,在這段與越南家人們遺失的21年歲月中,對彼此都很陌生,一定會想多了解對方。也因為語言的隔閡,讓親情蒙上了一層薄紗,但願在不久過後的將來,能學好越南語,

再次回到薄寮的外婆家看看家人、看看家。揭開這層語言的面紗,讓我們能更看清楚彼此的樣貌。

外婆家―純樸寧靜的薄寮

CC BY-NC-ND 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