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音 MagicVoice》Track03 #170 呼喚

斐非文看著凌沁的背影，嘴角牽起一抹無法解讀的弧度。

「魔力，不是人類的進化呀！」彷彿抗議，凌沁以靈感說話，一字一字印進斐非文的心裡。「直到最後，蕭哥哥仍是絕對信任你的。」

臉上孤度，增添了絲絲苦澀。斐非文坐進案前的椅子。

他的手，拖曳著滑鼠。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上載中的提示……

凌沁離開雜誌社。

夜，更深。

「嗄……嗄……」

凌沁無法抑制的喘起氣來。呼氣聲被她壓至最低。

一點一滴的冷汗把頭上的帽子也沾濕了。

恐懼，在她至今還很短的人生裡，極罕有。最近幾天，接連出現的懼意，連她本來已虛弱的身體，也受到影響直接反映出來。時間，已經不多了嗎？

凌沁發了一則訊息給斐躍，借用一部雜誌社的電單車。她知道後備匙收在哪裡，也知道斐躍不會感到意外。

「小沁！」

靈感的連繫，送來澄音的一聲呼喚……

Jeep被駛回凌家大宅，已經一段時間。

引擎關掉。車窗開著。

夜風，送來多如繁星的訊息。魔力覺醒，讓半座城市的人不知所措，也讓另外半座城市的人感到不安。每一天，魔力覺醒的人數也在增加；每一天，空氣中彌漫著的不安亦在加深。

世界早已失去平衡。

就似天氣反常，人們縱使意識到問題有多嚴重，中部分的人，在日常生活中，仍是慢慢習以為常。魔力覺醒的情況，在最初的幾天、一星期、兩星期……人們還煞有介事的討論，時間久了，縱然心裡仍然不安，至少表面上已開始適應。

這，算是人類適者生存的本能嗎？

「嬰……」肇飛醒了。望著靜靜仰視夜空的凌嬰，欲言又止。

「說不說出來，結果也是一樣。」凌嬰淡淡地說：「你不是已預見了？」

「小嬰！」

凌嬰霍地別過頭來。肇飛苦笑，點頭。

澄音的呼喚。肇飛之前已經預見了……

白。不似日光般耀眼灼熱，亦不像飄雪這樣柔和恬靜。

如霧，也似一幅無止境的白布，把所有人的視線完全遮掩了。

光芒隱現。白霧由醫院的三樓開始，漫延至整座建築物。外面看來，大概只見洋禾醫院朧罩在一片濃重的霧裡。

醫院內，十多層樓，只有很微弱的聲音。終於，切合夜深人靜的境況。只是，這情況不自然得比之前的少少反常，更讓人皺眉。

微弱的，是呻吟聲。連痛苦也沒有足夠力氣呼喊的低聲呻吟。

阿流抱著澄音的兩手，緊緊的，但一直在顫抖。首當其衝，只因他沒有一般人擁有的體質，也沒有被喚醒的魔力，甚麼也沒有的他，身體和力量才沒有受到毀滅性的影響。

然而，思想不一樣。澄音是唯一，能夠與他的思想領域直接交流的人；他可能也是唯一，在這時候仍可與澄音溝通的人。只不過，每一個思緒，他也得用上全身的氣力，不論有生理的，或是心靈的……

「唱歌吧……亞當撐不了多久。聽見嗎？他的氣息，快消失了……」

阿流已經不知第幾次在心靈內，說差不多的話。

逢──

沉重的壓力，阿流雙膝便壓得屈起來，重重的跪倒澄音面前。他擁抱她的兩手，也無力低垂。澄音盈滿白光的眼眸，冷冷地瞰視阿流。

情感，與心靈一併完全封閉。

阿流心裡沒有放棄的念頭。一瞬也不曾出現。他明白澄音此刻的感受。兩個月前，蕭邦造的死，她驚聞噩耗後，大概用盡畢生的氣力，才能夠慢慢復原過來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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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音MagicVoice
MagicVoice Saga
Track 01《無法告訴你這約誓》
Track 02《聽見無聲告白》
Track 03《回憶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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