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蟲書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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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化身成書籤繩的

小蟲

聞著書頁薰香而睡

感受春日的和陽

迎著嚴冬的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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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乾化成書籤繩的

小蟲

藏身老館櫃子度日

守候閱者的垂注

等待命定的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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歳月流轉四季往復

漫過各式面孔與表情

我啃著同一篇章同一分節的

字劃

曾看見滾動而過的光照

也見過搧風而來的舞蝶

卻從沒聽見自由的

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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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鑽探的噪音

我從櫃子翻落到地面

工人們說塵蛀厲害的不值搬遷

從書頁抖動到曾經熟悉的牆腳邊

離開那紙質構成的結界

這一動

用了上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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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眼而過是蔚然的一片天

薄翼在人們鞋底下一陣糾纏

我沒能蛻變成蝶

也沒能羽化成仙

但最後卻是如此翩翩然

跟隨著步伐

揚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