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人在一生中的自我原諒!

Sun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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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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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愛的確是一種非常美妙的人生體驗,伴隨著渴望的痛苦、奔忙、傾全身之力地想要達到高潮的瞬間,有時你以為你是在和另一個人完成這麼一件身體交纏或靈魂相依的事,但實則是在等待某一瞬間整個宇宙只有自己能夠抵達那個無人能曉的境界,有沒有高潮,只有自己知道,尤其是女人。

這不是什麼評論也不是什麼心得,就是一點生活的碎語。

。作愛。

作愛的確是一種非常美妙的人生體驗,伴隨著渴望的痛苦、奔忙、傾全身之力地想要達到高潮的瞬間,有時你以為你是在和另一個人完成這麼一件身體交纏或靈魂相依的事,但實則是在等待某一瞬間整個宇宙只有自己能夠抵達那個無人能曉的境界,有沒有高潮,只有自己知道,尤其是女人。

高潮的瞬間,肉體的緊繃近乎於痙孿,而精神層面上的,像寫作像繪圖,像那個總是難產沒有靈感的片刻,希望有什麼神之手,可以推自己一把,好讓自己能擁有瞬間噴發一樣像射出那完美的弧線,好讓自己能夠在下筆的時候,完成著自己會發出吼叫的結局,是悲鳴抑或爽快的叫好。


近乎於沒有起伏。

疫情以後,我過著一種像是被set好的生活:早上七八點醒來,躺著滑手機到自己覺得應該要離開床作飯工作開始一天的生活,約莫在吃完早餐已經是十一點整,若忙,大概不情願的在十一點就完成比較緊急的工作,然後在中午、午後,要不花點時間再作飯,要不成天埋守那些設計、手工、回訊、回信,以及咒罵沒有senes的案主,再不有空就寫寫文看看電影⋯⋯連上電影院都是一種侈奢,運動都荒廢了大半年,搞得自己現在行動常常無法流暢,走路老是一拐一拐,只得天天到復健診所報到。

天天回家與母姊吃飯,一天兩到三小時,偶爾回家過夜與媽媽閒聊,生活平淡得快要成為靜止而沒有漣漪。

兩年多過去了,上一次跟朋友碰面是過年,再上一次是什麼時候?我想不起來了。但我竟也沒有燃起任何與外界聯絡的渴望,頂多就是就著幾個ID,告訴所有想知道或不想知道的人:我他媽的還活著。

其他的都沒有任何太高或太低的情緒,對這世界有著什麼太多的想望。(包括對人的。)


酒與菸。

看完電影最想做的三件事:一,喝酒。二,抽菸。三,作愛。

我都忘了上一次喝酒是什麼時候,莫名因為疫情我也不菸不酒好長的時間。菸不用說,本來很少抽,一年抽不完一包,有時想起想抽菸時,得下樓、得去可以抽菸的地方,拜疫情所賜,我懶得出門,反正也沒有菸癮,心又如止水似的,沒有任何需要燃根菸的情境,就當好好養身了。

倒是熱愛酒醉時那一點不清醒的追求,竟也在冬日裡沒意願喝個冰冷的玩意(即使喝了會暖了一身)回到了十七八歲見人抽菸喝酒就嚴正規勸的潔身自愛。

回到母親那,我從小長大的屋裡,看著十多支伏特加的空酒瓶,我都想不起過去十幾年間,我到底怎麼使自己壓力大到一瓶接一瓶地只求一夜好眠,不讓自己瞬間驚醒。


與人一起工作。

電影裡那一幕家福先生開會討論以及和其他人一起完成一齣戲而聚集在一起,讓我開始回想:我有多長的時間沒有為了一個工作跟人在一起討論、開會,或者聚在一起?上一次除了跟家人以外的一群人的聚會,又是何時?

回推回去應該是2020年的那場講座,講完一場演講後,我再也沒有跟任何我不熟悉或我熟悉的人面對面討論任何工作上的事情。(吃飯2020年11月還有)而原來有一些安排好的手作課程能讓我與外界接觸的事,都被疫情完全打斷,而我比大部分的人還要習慣窩居在家工作、生活、切斷與外界接觸的任何機會,連上健身房、去游泳池能跟陌生人對上眼或是偶爾開口說話的機會都少得讓我在電影裡的那一幕,突然感覺應該要適時地找人說說話。


求知的欲望。

我經常覺得求學的那七歲到二十歲間,我像是一個因為要適應群體而社會化的個體。我總是很努力的去習得一切與人互動的方式,想要從中讓自己過得不要那麼不合群或者太特異,直到我離開了校園,才開始探索我所渴求的世界,於是我的年歲應該從20歲開始重新計算,從自己的喜好、對世界的想像,或者所有那些教育或社會體制強力框住自己以外的世界,都是我所探尋的。

要說喜不喜歡一部電影或一部小說以及任何一篇文章,也許是從「想知道它到底在說什麼」開始尋找的(原著或者它搭載的契訶夫)。我的確在電影裡重新尋找起這本原著我到底看到哪裡?我不記得了。但這應該是我少數有翻完一半的村上春樹的書,而且怎麼翻找也找不到它被我擱在哪裡?

但我很確切地清楚知道,我還滿喜歡這本短篇的內容,實則只記得某個人被載著的片段,想要把它找出來讀;像年少,對於任何事都有渴望想知道,對於喜歡的事物,總是像現在點閱著一個又一個關鍵字,追尋到天涯海角,就算是什麼都不懂,但什麼都可以大量的吸收,就算是跟誰交談談不出個所以然,它也會是在求知的過程中,先種下了一個種子,等哪天突然領悟到了,才曉得:「啊!原來那天的感覺到的,可以用這樣的情境來形容啊!」


。關於自我。

《在車上》這電影三個小時,坐車坐得我累得半死。

就其他奧斯卡的最佳國際影片來說,這種很內在、自我對話的電影,實在不像其他劇情片那般有著太多的情緒起伏可以獲得大眾的青睞(但看電影的這天,可能是奧斯卡加持,觀眾還不少,很賞臉);它過分沉悶,不停在自我中心打轉,說與不說似乎都得要敲開心房,才能好好望向核心,解開心裡過不去的坎。

討論內裡的、自我的玩意兒都不討喜,有些人覺得扭捏,有些人認為「人哪來的那麼多有的沒的過不去的事」,而有些人一輩子都不用面對那些自我糾結(多好!)

關於生死、原諒,誰都有可能在那個瞬間饒不過自己。劇本狠心,用高槻率性而為的言行,坦承自己的暴行,來揭示另外兩個角色的自我衝突。「罪」是旁人定的,還是自己給的?而人要在這之中囚禁自己多久?還是能像高槻一樣,可以明確地讓法律定一道罪,好讓自己可以從中獲得解救?

。逝者已矣。

昨日突然領略一件這幾年始終無法跨越的事。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經常在想:「我到底還能修正什麼,才能讓自己不那麼討厭?怪異?」

直至疫情的這兩年多(邁向第三年)我才曉得我的心從來沒有破掉,而是接納了太多我不需要接納的人。人總不能期盼著自己達成所有人的期待,要做一個善解人意的人,要成為一個面面俱到萬事皆圓融的人,要能同理旁人所不能懂的事,要接受所有來自四面八方的請求、給予、要求、期許。

離開的終究只能送別了。好好的將它們從心中剔除,「自己」也就鮮明的存在了!我的心從來不需要酒來安慰,我只需要離開那些讓我在酒醉中還會驚醒的恐懼,其他都會好的。


。會好的。

要說《在路上》我最不喜歡的一件事,莫過於最後那場手語了吧!但又因為最後那一場手語的無聲勝有聲,讓「說」變成肢體,更突顯了人無法以言語表達的,都要靜默地去感受,直到在哪個瞬間,你終於相信:這些痛苦終有那麼一天會有人安慰著,而那個人很可能是你自己⋯⋯

人的終其一生,不就是在這渴望著有人擁抱卻又執拗地不肯示弱裡,不斷地消磨怠盡?然後才發現稍稍的鬆一下手,有些快勒死自己的事,都會過去!

都會過去。


。酒精與尼古丁及高潮。

偶爾喝醉還是好的,但一瓶8%的白葡萄酒只能半醉半清醒耶XD。好電影要配好酒!或者應該抽一根菸,如果可以,也許應該抵達人生最自我的境界,在高潮中痛苦活著的美麗。

*莫名其妙寫了兩千多。媽的找不到原來的紙本書,是要再買電子書嗎(哭)

《在車上》(Drive My Car)/2021
導演:濱口龍介
編劇:濱口龍介、大江崇允
原著:《沒有女人的男人們-Drive My Car》/村上春
主演:西島秀俊、西島秀俊、岡田將生、霧島麗香 

圖:《在車上》IMDB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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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line換日線。台灣高雄人。二十歲後流浪到台北工作七年後回高雄定居至今。從事接案工作十餘年。大多數時間從事的事都跟書和出版社有關。更多內容請看置頂關於我,或至我的個人網站:https://www.sunlinedesign.com.tw/,e-mail:sunline.liu@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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