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終究是自己的事
那天晚上我們在三樓的屋頂平台聊著表演,近八點的時間,附近的幾個排練場正在進行演出, 學院大樓裡頭難得地安靜不浮躁。
他說如果可以,要我也去看點表演的書。
我說我有讀過一些。講了幾本書名,他嗤之以鼻說那些都不正宗。
我告訴他,很難得碰到願意讀書的演員。演員幾乎都不太看書。
他說他大學的時候書是一本接著一本,然後才曉得了一點什麼。
聽過兩種說法,一種是演員完全不需要讀書只關照身體,讓導演讀書讓導演思考,讓導演引導演員去執行就好。
另一種說法就是,生活如此貧脊,人生又只有一回。若是不讀書擴延自己的經驗與思維,要怎麼去創造角色?又怎麼讓角色去加深厚度?怎麼讀得出角色的矛盾?又怎麼培養自己對於語言的美感?
但仔細想來,他們讀不讀書其實也是於我何干。
剛過完年那陣子,我跟友人到奉天宮去拜拜。甫下車,朋友就突然開始說,念書的時候我若是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就念更多的書讓這些蔓生如樹、枝繁葉茂的知識網絡替自己結網連接那些想不明白的彼岸。
我唯唯稱是,謹記於心。
後來在回程時,我問友人這次東華是否有想說的,他才說文昌比較明顯,一下車訊息就進來了。不過文昌倒是給了兩個方法,只是其中一個肯定不適合你,也就沒講了。
但他後來還是說了,聽完我也是覺得大概無法做到。
友人沈默了一會兒,說他還是感覺到有個卡住的感覺,但進來的是文昌,所以他想可能還是讀書方面的卡頓吧。
然而究竟卡著什麼,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事實上現在的我也沒感覺到任何的堵塞窒礙,反而一切都覺得挺好。
(除了幾天前病了,導致後面幾天沒幹什麼就覺得累)
但訊息總不是即時的,這點我也早就明白。
因此心裡頭記著,繼續坦蕩過日。
他說他大學的時候書是一本接著一本,然後才曉得了一點什麼。
但萬變不離其宗,最重要的還是那本書。
他甚至篤定地說,凡是聽他話把那本書讀完的,後來都考上了。
不過他剛說完也立刻想到個看完了書卻也沒考上的例外就是了。
然後,一本明確的書名出現了。
透過嘴巴,如咒語如福音如神聖地唸禱著,那本書名就這樣,在難得安靜而不浮躁的靜夜學院屋頂,明明白白地,傳到了我這裡來。
忘記哪一個時間點吧,我突然把書名跟給蔓生如樹枝繁葉茂的知識網絡給連結了起來。
我心想,這或許是一個開始的指引也不一定。
那樹枝繁葉茂地長著長著,我或許就漸漸會來到那個窒礙的事物面前了吧。
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