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馬特市年度問卷 | 極為個體又極為鉅觀的一年
2022 年就要結束了,請記錄一件今年你最想記下的事情。
散文〈薄荷胭脂雲〉獲得打狗鳳邑文學獎的首獎;首獎的名稱為「高雄獎」。而我是高雄人。而這篇文章刊登在聯合文學雜誌,當期封面是我的偶像安溥。
而我躬逢其盛,還以這篇文章參與了馬特市抖內節。所以在這裡,首選記下這件事。
疫情第三年,每座城市、每個人的日常開始變得不同。今年你失去了什麼?又試圖恢復、重建什麼?
失去了正職工作,並失去了尋找正職工作的企圖。
我恢復了生活、睡眠、思考與感受的餘裕,重建了一個能夠「創造」的自己。
請描述一位今年遇到的,會令你牽掛的人或物。
信義誠品。雖然很俗氣,是個大資本,百貨公司內建的書店,但是在我七天後採陰解隔,半夜十二點去逛書店這樣的體驗,很難割捨。
根據各方消息,房東不給誠品續租信義這個地段,很可能2023是最後一年了。於是我今年不斷走訪信義誠品,也算一種牽掛吧。
2022 年,有沒有什麼時刻讓你感受到強烈的情緒?最後是如何與之相處的?
七月中確診,可能因為鼻塞、擤鼻涕過度,左耳一度聽力受損。確診隔離的狀態下仍透過層層的戒護到大醫院看診,即時治療,後來康復了。然而,單側聽損帶來極大的恐懼,包含一方面是急於處理症狀的擔憂,另一種更貼身的反應是「聽覺的飢渴」,努力聽所有地聲音,即使就連什麼叫做「努力聽」都不太確定。
那段時間,除了治療,盡力平穩內心,甚至模擬著聽力受損的生活可能是如何,模擬著各種平衡,但也不能忘記休息,就在這樣的不安與躁動裡。每天飢渴地聽著所有的聲音,直到那些聲音每天還是進到耳朵裡,幸運地每天還是都有聲音進到耳朵裡,平均地。所謂「與之相處」,我覺得好像也只能接受每一種可能性。
過去一年,你能說出一個被他人影響的觀點嗎?
讀《向日葵的季節》裡,記者訪問了烏克蘭的所謂右翼民族主義者;彼時克里米亞已被入侵。這是我一向近而遠之的意識形態,但我不認為我可以出於意識形態而輕易評斷他。
在戰爭面前,承平的知識與知識份子,我不會如以前那樣信賴與照單全收。尤其是作為一個有受入侵風險的小國人民。行動與意識之間的關係,我認為今年我受到烏克蘭影響甚鉅。
相比去年,你與身體的關係發生了什麼變化?你會更喜歡現在自己的身體嗎?
離職治經痛。
睡飽的比例更高,更喜歡今年的身體。
請分享你今年新發現或持續耕耘的領域(可以是新挖掘的興趣、專業領域、城市空間、自然秘境,也可以是一種對待自己或他人的方法)。
散文作為一種文體,我覺得是今年才真正認識,並能夠深入欣賞,寫作,創造出有那樣價值的東西。因為陳智德老師在師大開課,我也更懂得欣賞香港文學。如果去年二十九歲是人生重新發掘文學樂趣的一年,今年三十歲是期望自己的作品也能夠給人創造意義吧。
今年最想分享的一本書/一部電影/一張照片/一句話。
白色畫像。
看見戒嚴在我身上的痕跡(彎彎曲曲,間接直接,沈澱質變,不知不覺地鑿下)。
請填空:2022,__ Matters.
容許我:2022,Taiwan Matters.
今年我史無前例地與許多外國媒體、外國研究者有所交流。今年,作為一個台灣人,好像總是得做特別多說明,感覺到世界的關注;無論那關注的後面是什麼。
之於我,我也學到了很多,從今年的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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